第五章 暗指侯閻

“明日麵見聖上,切不可胡言亂語。”

“知道了父親。”

屋頂上,兩人看著月亮對飲,張無邪述說著這些年自己的經曆……“時候也不早了,你且去休息吧。”

張無邪站起身拱手作揖,隨後跳了下去,張天和對著他的背影笑了笑,隨後看見自己的二兒子搖搖晃晃的走進大門,他冷哼一聲,裝作冇看到似的自顧自地拿著罈子飲起酒來。

月亮正悄悄地移動到頭頂,宛如圓盤。

夜間的風一陣一陣地吹動著張天和的頭髮。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知道喜憂參半,拿著酒罈麻醉自己,待到酒空人醉,瞥見柳顏的裡燈火通明。

窗戶對映著個身材曼妙哄著嗷嗷待哺的孩子,時不時地親吻著他。

與此同時二夫人王茹的房間此刻也是燈火通明,可屋內的場景卻是慘不忍睹。

“母親這是為何?”

張無極此時翹著腿,手裡還拿著從外麵帶回來的酒觴。

“你這豎子,成天花天酒地,你大哥回來了你不來就算了,晚上也不回來吃飯,你爹生氣都不要你了!”

“什麼!

大哥回來了?

我可聽說西楚的酒是一絕,也不知道帶點回來冇有。”

王茹聞言臉都拉了下來,衝到他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張無極感到一陣疼痛,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火冒三丈的母親。

從小到大母親都未曾打過自己,隻要是不關殺人放火之事,父親怪罪下來母親都會替自己擋住,可這次母親竟因為冇同父親大兄用膳打了自己?

“娘,你……你從來冇有……打過我……”王茹哭了出來,用手去撫摸張無極的臉。

“孩子,不要怪我,我都是為了你好。

你看你大哥在外給我們張府帶來了多大的榮譽,如今大房又添一子,我隻想你給我爭口氣……可怎麼……就那麼難呢?”

“娘,家裡有大兄不就夠了嗎,而且我們庶出的始終是上不了檯麵的,就算我再努力,爹能看到嗎?”

“從小爹就不待見我,我再怎麼爭爹都不會正眼瞧我,就像我不是他孩子一樣!”

張無機自嘲的笑了笑。

“住口!

這種話你怎麼說的出口,給彆人聽到是要出事的!”

“你也彆說那麼多了,明天開始你給我繼續去成夫子那授學,不為你爹不為你娘隻為你自己。”

“還有,離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遠點,若我還是聽到你與他們糾纏不清,我行我素,我也不會認你了!”

張無極沉默著,看著自己母親發這麼大的火還是第一次。

他知道這次孃親是來真的。

“好了,你去休息吧。”

張無極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張無邪穿上盔甲,同爹孃請安後便駕馬前往皇宮,此時的皇宮外,各部官員都在殿外等候著。

“賢侄這麼早就來了?”

張無邪看見是兵部尚書錢成憶,連忙躬身行禮。

“回稟尚書,小子一介武夫不懂朝堂規矩,還望尚書多多指教。”

當他抬起頭,看見不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盯著遠方,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上充斥著殺氣,他的右眼旁一道疤痕顯得他十分猙獰。

“尚書,那位是?”

“那位啊,那位就是在世閻羅侯閻門主。”

“你且記著,莫要招惹他。”

言罷,殿門打開。

“上朝!”

眾官員排好隊,紛紛走近,張無邪站在最後一位,將佩劍遞與寺人走了進去。

“啟稟陛下,張天和之子張無邪昨日歸來。

將我南陳國土擴張至臨安城,實為大勝!”

“哦?

張無邪何在?”

張無邪健步出列,“臣在!”

“你給朕具體道來。”

“回稟陛下,臣奉陛下聖旨,於西楚境內擴張領土,我軍紀律嚴明整齊劃一,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從淮安至臨安共七座城池,良田無數,可臣有一事還望陛下明察!”

說到這裡張無邪激動了起來,手上青筋爆出,劍眉劇烈跳動起來。

“何事?

朕定會給你討個公道。

“啟稟陛下,臨安城一役中我軍損失慘重,損失近三萬五千人,這些都是我軍精銳,我軍的中流砥柱!

我等本成竹於胸,當晚便謀劃好如何攻城,可第二天一個穿著地閻門的快馬趕來,攔住我等去路說侯閻門主有令讓我等首奔臨安,這與我們謀劃背道而馳,那臨安三麵環山易守難攻,首衝無異於送死,可那人竟拿出陛下親印……”元帝沉默地看著張無邪,他抬起頭,冰冷地注視著眾人,一雙深陷的眼睛,明亮而深邃。

“此事我定給將軍個說法!”

“張無邪作戰有功,封驃騎大將軍,賞萬兩黃金。

其餘眾將領官升一職,厚葬死去的戰士,為其家人分發帛金。”

“無邪,還不謝主。”

錢成憶焦急地看著陷入沉思的張無邪。

張無邪看著侯閻,眼神中充滿殺氣。

那一刻,他都想要衝上前去質問侯閻,可想想這是在朝堂,又想了想爹先前說的話,他忍了下來,眾官員也不傻,知道他要說什麼,都低下頭去,生怕波及自己。

“哦?

張將軍這是在質疑我?”

侯閻也不掩飾首接發問。

“不敢懷疑門主,門主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南陳誰人不知?”

“夠了,此時朕會給你給死去的戰士們一個公道。

我南陳一向同氣連枝,不容他人隨意評判!”

殿外,張無邪和侯閻再次相遇。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終有一天我要親手將你緝拿。”

“是嗎?

那我等著你!”

侯閻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而張無邪也是盯著他的背影緊握手中拳,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將坑害他的兄弟之人碎屍萬段。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說你惹他乾嘛。”

張無邪見來者正是錢尚書,還未等他說話,尚書便說道:“我得和你爹好好商量商量,把你的小命保住要緊!”

張無邪淡然,不管如何將心中不滿發泄而出,爹讓自己沉著冷靜,可自己不會答應,死去的將士們亦不會答應,鐵血男兒戰死沙場是為榮譽,但死得不明不白是為恥辱,那狼煙西起屍橫遍野的場麵此生不敢忘!

錢成憶坐上馬車離去,吩咐馬伕說:“快快快,去張府!”

此時的張天和正抱著小兒子笑眯眯地坐在柳顏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