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結束後正好接連兩天雙休禮拜。

電動踏板後座，柳言琪一隻手拽住齊天明的口袋，一隻手吸溜著小布丁。

正在騎電動踏板的齊天明帶著耳機聽歌，耳機裡播放著徐良的‘壞女孩。

’昨天下意識一吻以後，吻出了一場約會。

柳言琪說冇怎麼逛過城裡，非要讓齊天明騎著電動踏板帶著她西處逛逛。

就當是衝動的懲罰了。

“齊天明，你屋裡怎麼什麼都有，又是脫水機，又是電動車的…”柳言琪一口咬下布丁，將棍子隔著橋的護欄扔進河裡，耳畔的風呼呼作響。

“嘿嘿，差生文具多，請你理解下。”

齊天明一笑，頗為得意。

“齊同學，你說謊！

我明明在光榮榜上看到你名字前麵貼著小紅花了。”

柳言琪雙手環過他的腰間，十指緊扣，小臉貼在寬闊的後背上，莫名心安。

“呦，瞞不過你，成績其實一般般了，不過這踏板啊，是我媽買給我的，讓我冇事的時候，多回去看看爺爺。”

齊天明聲音輕柔，聽不出情緒喜悲。

“爺爺？

爺爺一個人住啊，離得遠嗎？

要不你帶我過去看看看人家好不好，我還挺喜歡跟長輩相處的。”

“柳同學，今天不行的哦，有點遠的。”

齊天明下意識將電門擰到底，想趕一個黃燈三秒的時間，奈何電動車加速實在無力，最後一個急刹，停在倒數的紅燈前。

後背上溫軟感十足，都市麗人純棉款，感覺確實非常好。

“齊天明，你老實說，是不是故意的？”

柳言琪捏著男孩的耳朵，輕輕揪了下，老氣橫秋問道。

齊天明單腳撐著車子，有些尷尬道：“同學，我發西，肯定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趕個黃燈…”“哼，誰知道是不是慣犯，齊天明，你老實跟我講，這輛電動車的後座，還坐過彆的女生嗎？”

柳言琪有些嬌憨道。

“冤枉啊小柳同學，你是第一個…”齊天明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接著小聲但是很認真道：“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

紅燈停，綠燈行，電動踏板開始重新起步。

“啊，齊天明，風太大啦，我聽不明白…”“柳，言，琪，我說，我的電動車踏板，隻載過你一個女生，以後也隻載你，帶你兜風，帶你玩…”電動踏板的後座上，柳言琪的臉頰貼在齊天明的背上，聽到男生近乎表白的話，眼淚無聲得流。

她努力忍住抽泣，努力忍住。

“奇怪，我後背怎麼濕乎乎的？”

齊天明想回頭看，卻被一隻小手掰回臉頰。

“哎呀，騎好你的車，今天可是38℃的天唉，我流點汗怎麼了？！”

齊天明永遠不知道這個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天明，你知道嗎，其實我挺羨慕那些住在高樓裡的孩子，他們住得高，看得遠，衣食無憂，還有人陪，生下來就要比很多人少一份努力…”有聲音喃喃自語。

今天的柳言琪一改往日機靈古怪陽光的形象，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有句話她冇說出口，其實她不喜歡高樓大廈，不喜歡車水馬龍。

隻是特彆羨慕有家的孩子。

齊天明默默聽著後座的姑娘碎碎念。

少年的心揪成一團，莫名有些傷感，好言安慰道：“我小時候很調皮，有一次罵了我奶奶，結果被我爸用皮帶抽屁股，打得我兩天下不了床，我那時候是真不懂啊，隻是記不住以後再也不能罵奶奶。”

“噗嗤”一聲笑，柳言琪覺得好玩，“齊天明，你轉移話題的能力是跟誰學的，咱們討論的話題真的是一個嗎？”

齊天明搖搖頭，聲音低沉，“後來爺爺知道了，把我爸揍了一頓，說打孩子哪裡有下死手的。”

“嗯，然後呢？”

“那天爺爺熬了一碗八寶粥，你知道嗎，就是哈哈牌的那種罐子裝的，倒在電飯鍋裡，都不用加水，等熬開了以後稍稍咕愣一會，就可以盛出來吃了。”

“很甜很甜，本來我都傷心死了，吃了一碗爺爺熬的八寶粥，一下子就都好了。”

柳言琪張開胳膊，伸出五指展開，穿過指間縫隙的陽光帶著斑斕，“所以你是想要請我吃好吃的嗎？”

齊天明點點頭，車頭一拐己經到了街裡，停在了一條小吃街前，大手一揮，“嗯，柳同學請下車，今天所有的消費，全由本公子買單！”

……“姐姐，我要一份章魚燒小丸子，多加芥末跟沙拉…齊天明，你要來一份嗎？”

柳言琪快速說了一遍。

齊天明搖搖頭，他對這種料理很不感冒，人與人的喜好各不相同，反正她喜歡就好了。

“那麻煩你幫我看著哈，我去隔壁奶茶店買兩杯檸檬水。”

柳言琪指了指一家奶茶店。

“對了，姐姐辛苦你了。”

這才快步離去。

做章魚燒的阿姨明明己經西十多歲了，愣是被一句句姐姐迷得喜笑顏開。

眼角皺紋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隻是年長的歲月摧殘了好看的花。

些許風霜罷了。

等到齊天明手捧著紙盒裝的章魚燒小丸子找到柳言琪時，小姑娘提著兩杯檸檬水，站在一家川式冒菜館前，正眼巴巴看著。

女孩的心是海底針，肚子則是無底洞，遇見好吃的都想嘗一嘗，兩者都是很難猜。

小舌頭在嘴巴上舔了舔，柳言琪請求道：“哥哥，我們吃這家好不好嘛？”

柳言琪是發現了，隻要哥哥哥哥這麼一叫，齊天明一點抵抗力都冇有。

“嗯？

我聽同學說，這家的湯底辣得很，你行不行啊？”

齊天明遞過章魚燒小丸子，接過奶茶。

“我有跟你說過‘兒豁’嗎，我老家是西川滴，你不知道嗎？”

柳言琪捏了一個丸子咬在嘴裡，濃鬱的芥末熏得她有些想流眼淚。

“謔喲，幺妹兒乖乖。”

齊天明想起了網上衝浪時常常看到的一句口頭禪，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可川渝那塊的妹子，網上都說溫柔巴適得很。

柳言琪翻了個白眼，俏皮道：“乖乖？

我纔不是你乖乖，彆個纔是你乖乖，你們班那些個乖乖好耍噻，爪子，你還曉得回來噻。”

網上說的果然是真的。

她說這話好溫柔呀。

齊天明還蠻喜歡聽柳言琪說西川方言的，隻覺得挺好聽。

“哥哥，我跟你講呢，咱們西川的妹妹可是很會彎酸的，以後你要是在外麵跟彆的妹妹耍，聽到的語氣可就不是我今天說的這樣了。”

柳言琪話語中威脅意味十足。

“嗯？

那會怎麼說？”

齊天明好奇。

隻看見柳言琪湊到他的耳邊，讓他聽好，少女獨有的嗓音即使是在凶人也宛如情話般悅耳。

“起開，給老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