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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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籠罩在煙雨中,張開血盆大口,吃掉生長於此和不生於此的生命。這樣的城市,理所應當地,孕育出了一個怪物。

今天的夜晚一如往常,搶劫的小混混,販賣drugs的企鵝人,沉迷火拚吃地盤的黑麪具,穿梭在陰影中的義警們反而覺得今晚很是平靜。因為隻要小醜不搞事,那很多事都隻能稱之為日常的消遣。

但這於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隻是一個闖入這裡的遊客,我並不想多管閒事,然後在自己的智腦上再增加多一個檔案夾的表,或者被自己的同位體做成一個檔案夾的表。

都是同位體了,即使略有不同,但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貨色。

這是獨屬於蝙蝠的控製慾。

我的帶帽風衣,我穿著它落在泥濘的散著血氣和腐臭味的泥土上。我很欣賞這風衣的款式,它是我的戰衣在落入此界的第一秒中便迅速搜遍此界所有衣服款式後變化出來的。

我覺得我自己很酷,風衣的長擺在夜風中飄蕩,風衣連帶的罩帽蓋住了我的眼睛,我敢保證我現在像極了一個黑暗中舔舐血與肉的刺客。

“呼——”這是機械的冰冷的聲音,正是由我發出。

我不像我的同位體,頭罩找住了上半張臉,反而露出下巴和嘴唇出來。我用一個機器隱藏起了我的下半張臉,反而光明正大地展示我的眼睛。我稱這個機器為“口罩”,或許它應該有一個很酷很酷的名字,但我在取名字這一塊如同吃下太多餅乾導致被噎住了的喉嚨。

得益於我和他的經曆不同,在我的哥譚,我並不需要隱藏我自己。

口罩蓋住了我的下半張臉,我用機械的聲音說出所有我想說的話,冰冷的憤怒、冰冷的開心,冰冷的悲傷,我利用了我所利用的,創造出一個伊甸園的哥譚。

人老了,很容易就會變得嘮叨。

我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了,我冇有說話,隻是我的內心在說話。

我又停了一會,我前所未有的感到迷茫。如果這讓我的敵人們知道,他們一定會大笑著、嘲諷地說“看那隻彷彿能預知一切的蝙蝠,他也會迷茫。”

但我確實感到了迷茫。

我已經卸下了我的職位,我的目標已經得到實現,現在我站在哥譚的土地上,呼吸著過去的空氣。

我是有目的來的。

我的錨點不見了。

被一隻可惡的小醜拐走了。

或許我當初不該把這隻不著家的金毛當成我的錨點,但那時候的我確實也有人類的脆弱,那隻金毛又恰巧來到我的麵前,用他那該死的燦爛如同隔壁明日之都上懸掛著的太陽的笑容和永遠包容我的刻薄的話語,請求我落在地上。

每每想起那一刻,我都想笑。能飛能漂浮的外星人請求一個永遠都在腳踏實地的地球人,落在地上。這是一個很幽默的笑話。

既然他如此請求,那我便如此做了。

畢竟做了,事情變好的機率為百分之五十。

但是不做,事情變壞的機率為百分之一百。

理性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但理智地說,趁虛而入不是值得誇讚的美德。

我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賣熱狗的攤子。

我意識到我被慣壞了。

我很生氣地買了三根熱狗,囑咐老闆多加點辣。

**外星救援犬。

要不是這個溫暖如陽光的明日之子執意沉入黑暗,我也不會被希望騙去觸碰光明。

用哥譚的話怎麼說來著?上了]床就提著褲子不認人。

我冇吃熱狗,絕不是因為阿福和金毛不讓我吃。

一輛帥帥的摩托車駛過,停在我的旁邊,一個很壯實的青年人帥帥的翻身下車,讓老闆烤五根辣熱狗。

我們對視了一下。青年人眼睛中的綠色暗沉如哥譚公園中心的長滿了青苔和水草的池塘,冇翻修前那裡是常見的沉屍地點,死亡將其染成了暗綠的顏色。

我清晰地看見青年的眼瞳在劇烈地震顫,他好像認識我。

但我記得我冇見過他。

或者他認識我的這雙眼睛

我上下打量著他,額頭前一縷黑白挑染的頭髮,壯實的肌肉和體格,暗綠色的眼睛,半身的皮夾克和貼身且能裝下很多小玩意的戰術衣甲。

我好像想起來,在過來之前,我的秘書拿著一遝資料過來,告訴我關於這個平行世界的所有資訊。但那時候我正在思考小醜有冇有被空間的風刃撕裂,因為我拆了小醜的機器後發現這個機器十分的簡陋,能進行空間傳送可能拚上了小醜一生的好運氣了,彆提什麼保護措施了。難得小醜能在我控製的阿卡姆裡扣扣搜搜出這點材料造出這台機器

由於我的心神被外星救援犬占據,我隻聽到這個世界有我的同位體。現在回憶起來,我翻過的那打資料裡有這個青年的照片。

他好像是……

我的同位體的第二個養子

天啊!同位體他收養這麼多孩子乾嘛?!

我並不想和同位體發生任何事情上的拉扯。

憑心而論,換做我麵對這種情況,我會指使我的金毛和我的士兵們追擊他們直至把他們逮捕歸案。麵對不穩定因素,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不穩定因素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但我要找到我的錨點,計算的結果顯示他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傳送到這個世界。

那個機器冇有任何空間穿梭的保護,這意味著我的錨點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所以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與自己的爭鬥上。如非必要。

我把熱狗摔到麵前的青年人臉上,開啟腳下的噴射器,手臂的鉤鎖倏忽射出,勾住樓層的某一個外接凸起,慣性把我拉起來,我的風衣此刻顯出無規則的破碎,衣襬在其中飛揚,如同黑夜中振翅的蝠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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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感覺今晚見鬼了。

他外出活動回來,皮夾克被炮火燎出幾個小洞。

老頭子今晚很罕見地冇有和他發生爭吵。換在迪基鳥的嘴裡,應該是“傑森今晚竟然冇有和老頭子吵架!”再配上一個驚訝的表情和張大了的嘴巴。

傑森哼了一聲。

劇烈運動後他回到了他的安全屋,在樓下他看見辣熱狗攤還開著,攤子前站著一個深黑色風衣的高挑男人,大晚上的還帶著兜帽,正從老闆手中接過熱狗。或許這就是老闆今晚還冇收攤的原因,被一個顧客卡住了收攤的路,現在傑森也要去成為卡住老闆收攤的又一個顧客。

等老闆烤熱狗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他和第一位客人發生了對視。

這就是他覺得今晚見鬼的原因。

一雙熟悉的眼睛。

一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鋼藍色的眼睛。

他下意識以為麵前站著的是老頭子。

這個下意識讓他錯失了機會。

那人突然把手中的熱狗丟過來,用蝙蝠俠家特有的離開方式離開。

那一整晚,他冇有閤眼。

“我很高興你能夠和我分享這個,傑森少爺。”

韋恩莊園迎來第二天,混亂但正常的夜晚過去了,蝙蝠和鳥兒回巢睡覺,但今天阿福迎來了一隻冇有意料的紅蝙蝠。

傑森來到莊園,他冇有選擇去打擾了他的父親和兄弟姐妹們,他來到廚房,阿福正在烤製小甜餅。

他的廚藝在韋恩家中除阿福外還算不錯,比起迪克的麥片、提姆的咖啡,起碼他會做一些正常的飯菜。

他橫豎睡不著,便來到莊園這裡,撞見阿福正在烤小甜餅,索性進來幫忙。

在鍋碗瓢盆的輕碰聲和窗外灌木叢中築巢的鳥鳴聲中,傑森和阿福說了昨晚的所見。

不管這人身份如何,傑森在哥譚紮根這麼久,冇有見過第二個擁有這種顏色的眼睛,即使是老頭子的親生血脈,達米安的眼睛都是綠色。所以這個人最好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好。

傑森是這麼想的。

並且他為此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他找不到人。

昨晚在熱狗攤上遇見的那個人,傑森檢視了所有附近的街道,連個人影都冇拍到,最多能映到的是投射到路麵上的影子。

嫻熟的避開攝像頭的技巧,有些地方的監控器甚至被粗暴地摧毀,這個人輕盈地跳過街頭巷尾的混混和夜鶯,他的眼線們都說好似看見一陣風吹過,再眨眼時又冇看見什麼。

阿福對此評價:“聽著像是一個怪人。”

傑森幫阿福拿出小甜餅,聞言,笑了一下:“那老頭子也是怪人。”

一晚冇有睡覺的傑森在阿福去叫大家起床之際躺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包裹他的疲倦,他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布魯斯,在此之前,他需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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