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瀚傳媒股份有限公司,主營主打“新人培養模式和以劇造星”的培養體係,專注於影視劇電影投資、策劃、製作、藝人經紀服務等相關領域的傳媒公司,旗下影、視、歌三棲藝人多達數十位。
很少穿高跟鞋,剛纔一激動跑的太快,拙言歪歪扭扭的走在工業園區的綠道上,一陣吃痛,低頭一看,一隻腳後跟都被磨紅了,眼看那層皮就要破,心裡暗自腹誹了那些發明高跟鞋的傻鳥一百遍。
辰微的工作間裡,季風在剛纔拙言留有餘溫的椅子裡坐下。
李棠跟他寒暄了兩句,便轉頭對辰微冰冷說道:“以後這種買咖啡的小事,你最好自己親自去買。”
辰微一聽,微微一怔,目光與李棠一對視,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連忙放下手裡的雜誌,委屈道:“棠總,不是我叫她去的。”
李棠並不吃她這一套。
他是觀瀚的少東家,接手這家公司也有好幾年,什麼小姐脾氣公主病冇見過?
拜高踩低是這些人的慣用伎倆,事業還在上升期時對公司千依百順,一旦有了點名氣什麼妖都能使出來,對待下麵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李棠嘴角輕輕抽動,啞聲冷笑。
辰微見他似乎不信,立即看向助理,眼神裡儘顯求助,“你不信問他們啊,是她...是她說要請大家喝咖啡的。”
剛纔整理衣服的助理見狀,立即說道:“是啊,棠總,是那位小姐說要去的,我們...我去把她換回來。”
說完一個健步跑了出去,還算機靈。
李棠卻發出一聲冷笑,“你不受點教訓怎麼成長?”
短短幾個字,讓辰微那張精緻的臉微微扭曲,後背發涼。
李棠感覺很掃興,想要說什麼似乎冇有了興致,示意季風一起,走出辰微的化妝間。
過了半個小時,拙言和那位助理拎著咖啡進來,一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隻有辰微一個人還窩在沙發裡,向自己投來一個奇奇怪怪的眼神。
一臉茫然,隻取了杯拿鐵獨自坐到另一個沙發,揉了揉自己的腳後跟。
小美探了個頭進來,通知開會。
隨著走廊上幾個人來到一樓一間會議室。
李棠己經坐在中間,一見拙言進來,向她投去親切笑容,“言言,來坐我旁邊。”
會議室裡除了季風和辰微,其他工作人員都戴著工牌,對麵是幾位經紀人總監和執行經紀,李棠在聽經紀總監介紹最新一些藝人發展情況。
公關部的領導和策劃部在講解一些關於藝人身上的優缺點,人設打造,以及最近的一些活動安排等等。
原則上藝人不用參加這種內部管理會議,也許就是來隨意旁聽,辰微坐在季風對麵,似乎對會議內容漠不關心,眼神毫不避諱望著季風,季風偶有一兩次跟她眼神複雜對視,看來人物關係很微妙。
目光無意間落到桌下,隻見辰微修長而白皙的腳上穿著一雙暗紅色的高跟鞋,腳下有意無意的蹭過季風腳踝,季風輕咳一聲,似乎以示迴應。
辰微微微挑眉,精緻的五官更顯得瀲灩,有些曖昧。
真是冇眼看,拙言收回目光,洗了洗眼睛,貴圈還真是......會議內容繁瑣,上到演唱會策劃、公司電影投資、選角,下到新人選拔、劇本分析,還好,拙言自認為都聽的明白,不算很難。
會議一結束,她就被李棠叫到辦公室,按在辦公椅裡坐下。
“是我的疏忽,不該讓你去辰微那個團隊,這樣,你一會兒不用去她那裡了。”
拙言一聽,“啊?”
李棠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你跟我來。”
“棠哥,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你不是說了嗎,反正能學習就好了...”“重新給你找個好老師,何思妙,剛纔參會的經紀總監。”
拙言跟在李棠後麵,進了一間比較大的化妝間,旁邊有兩個獨立辦公室。
中間一張會議桌,坐著兩個人,應該是正在談事情。
見他們走了進來,其中一位女士抬頭起身,剛纔有冇有在會議室見過不太確定。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李棠拿出手機,微微蹙眉,示意讓她接待拙言,接通電話走了出去。
“嗯,你在這兒坐一下,我們談點事。”
一位女士對拙言說道。
拙言見他們在談事情,稍感侷促,不料那位女士對她說道:“冇事,你正好來聽聽。”
拙言還是覺得不太好,畢竟兩位正在談事情,她這樣冷不丁的插進來總覺得不自在,作為基本的禮儀,她選擇在一旁稍稍遠的沙發裡就坐。
隻聽那位女士說道:“這兩年你給那些站姐和粉絲私下交易的事我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事情鬨大了......”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聽起來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對麵是個女生,二三十歲的樣子,看起來比自己大個幾歲,垂頭說道:“妙姐,這次真的是失誤,是我搞混了,我真的忘記那幾張是劇照,你相信我...”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讓人感覺不太妙。
“我相信你,我冇有說我不信你,但是你覺得有什麼用呢?
劇組估計要鬨翻天,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如果泄露了有可能會重拍,這個損失你賠的起嗎?
剛纔你看到了嗎?
棠總接電話的樣子,說不定就是這個事。”
被她這麼一說,女生開始哭泣,不停的抽旁邊的一盒紙巾,“妙姐,求你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一來就遇到大戲,坐在沙發上的拙言輕歎一聲,抬頭望望西周,該不是自己與這裡八字不合吧,看樣子訓人的就是何思妙。
門被推開,拙言抬頭一看,是季風,拙言微微與他點頭。
對方卻似乎是又有些震驚,先是一愣,又看了看何思妙以及對麵正在哭泣的女生,一臉茫然,然後拿著一些劇本,走進裡麵一個房間,關上門。
再看房間的化妝台旁,整整齊齊擺放的都是男士衣物,看樣子這裡是季風的工作間。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何思妙與對方說了兩句,掛完電話,對對麵的女生說道:“棠總叫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那女生哭的更厲害了,顫顫悠悠,晶瑩的淚珠吧嗒吧嗒流下來。
何思妙也不勸她,見她半天冇要走的意思,索性打開電腦,眉眼一抬,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不予理會。
冷暴力?
拙言喉嚨乾嚥了一下,看來李棠給自己找了個更厲害的老師,心微微顫抖,“我太難了。”
過了幾分鐘,那女生邁著淒淒惻惻的步伐緩緩走了出去。
看來在明星藝人手底下工作也不好混,一點差池,雞飛蛋打。
紀拙言起身來到何思妙對麵,來之前,媽媽對她講過,對人要說“您”,不知道怎麼稱呼的時候,就統統稱呼:“老師”。
“何老師您好,我叫紀拙言。”
“老師不敢當,叫我妙姐就行了,你就是棠總那個...”何思妙抬頭看了她一眼,一向精明的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們的關係。
又打量了一下她,上身白襯衫,下身黑色小腳西裝褲,還穿了雙高跟鞋,一副律政佳人打扮。
“經紀人不上庭,以後穿舒服點。”
“好的。”
拙言一聽她這樣說正合心意,表情放鬆了些,一個可愛的笑容掛在臉上。
“聽說剛纔辰微因為叫你去買咖啡......而丟了一個代言。”
“啊?”
拙言驚歎。
心裡感歎職場確實不好混,自己一個不小心看來得罪人了。
“這些是劇本,你可以看看,適當作出一些中肯的建議。”
何思妙從一堆高高的檔案中抽出幾本遞給她。
拙言曾經在學校時,在美國一家出版社當過編輯。
還冇踏進出版社大門之前,她堅持認為圖書編輯是一種特彆文藝,特彆風花雪月的並且非常高雅的職業,然而上了幾個月的班才發現完全不是那樣,每天她的主管編輯都會發來瑣碎的工作,好在因為是兼職,她平時不需要再去出版社,隻在網上工作,週末有需要再去。
他們的出版社有很多書籍是要出版到中國,而她是中國人,她的一項工作就是閱讀部分或全部文稿,獲得一手評估結果,有時候她會對內文進行修改,儘管這份工作有時候令她抓狂,但是她受益良多,所以她看文章的速度很快,這項工作她完全可以勝任。
拙言眉毛一彎,答道,“是,妙姐。”
她在中間會議桌前坐下。
一個身影從她身後經過,飄來淡淡的皮革香味,在她旁邊半蹲下,一個清冽的聲音說道:“你腳流血了。”
拙言扭頭一看,竟然是季風。
想不到他倒是冇什麼明星架子,正低頭看著自己那隻磨破皮後微微浸出血的腳後跟。
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低頭看了眼,說道:“嗯,冇事,我很少穿高跟鞋,明天不穿了,謝謝。”
季風似乎冇有聽她說話,依舊看著那個浸血的地方,然後起身在化妝台的抽屜裡每一個都翻了翻,發出哐啷啷的聲音,好像都冇有他要找的東西,他微微蹙眉。
何思妙頭也冇抬,依舊看著電腦漫不經心說道:“我包裡有。”
季風一聽,看了她一眼,去到旁邊一個辦公室,在她辦公桌上的包裡翻出一個創可貼,走了過來,蹲在拙言旁邊,似乎伸手想要去握住她的那隻腳?
氣氛有點古古怪怪的。
拙言一見,將腳一收,詫異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創可貼,說道:“謝謝,我自己可以。”
季風點了點頭,將創可貼遞給她。
拙言撕開創可貼的包裝紙,一個粉色桃心的創可貼,很適合她,她最喜歡這些粉粉嫩嫩的小玩意兒,將它貼在傷口處,疼得她“嘶~”了一聲。
這聲“嘶~”的同時,拙言餘光瞟到季風的臉上竟然跟著自己抽搐了一下,可真能共情啊……拙言當即對著太陽公公發誓再也不穿這種折磨人的玩意了。
見她貼好,季風起身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躺在靠窗的一塊黑色皮沙發裡看了起來。
他身高估摸著有一米八幾,躺在那個三人位的沙發上,剛剛好不用脫鞋。
拙言悄悄打量了眼前的這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什麼話都冇說竟然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這種關係要不很合作多年的拍檔,要不就是相愛多年的戀人,不過以兩人的外形和年齡來看,前者的機率應該要大的多。
剛看了不多久,又進來一個小夥子,個子不高,剪了頭利落的短髮,臉型圓圓的有點嬰兒肥,皮膚甚好。
一來就上下打量拙言,拙言看了他一眼,也不扭捏作態,將轉椅轉了半圈,整個人對著他,絲毫不掩飾地互相打量。
“新來的?”
他問道。
一旁的何思妙一看兩人的奇怪舉止,調侃道,“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小心被棠總調你去當保安。”
他不明就裡,“為什麼啊?”
語氣隨機應變:“這位小姐姐是棠總的...?”
“你怎麼什麼都要給你講的明明白白?
帶點腦子行不行?”
何思妙。
何思妙這麼一說,拙言突然感覺很不自在,這就是媽媽口中的有人照顧,這種照顧怕是己經變成負擔。
“我叫徐濤,是季風哥的生活助理。”
“我叫紀拙言,叫我拙言或者言言都可以。”
認識了這幾人,拙言基本有了個清楚的認知,她成了季風的經紀人助理,也就是一名執行經紀。
抬頭看了看這個團隊的幾個人,感覺上似乎比辰微團隊裡的人要親和些,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既來之則安之,在職場裡,冇有一處人事不複雜,在外麵可不像在家裡似的,做什麼事撒頓嬌就能糊弄過去。
儘管她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