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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溫空如此費儘心機的想要拖延時間，定是五日後有什麼陰謀.....而虎符又在他手上，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在等待援兵趕到。
那麼.....
不管虎符現在何處，但五日後，虎符一定在他的身上！
想通這些關節後，心中的負擔也瞬間煙消雲散，斂下眸底深色，再抬頭時，又是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
那麼今日，她也無需想太多，隻用靜靜等待明日到來即可。
而....明日，也是沈溫空對她愧疚最濃的一日，想必...得手機率也更為大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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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定安軍營，不大的營帳裡，齊刷刷跪了一地。
孟懷瑾與旁邊的陳奉對視一眼，眸底紛紛閃過少許無奈之色。
同僚們的心情他們理解，但...他們也愛莫能助。
“少主，就讓老臣隨你一同前往吧，論謀略，我可能比不上陳奉這老匹夫，但上陣殺敵，老臣定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少主！末將也願明日隨你一同前往！萬死不辭！”
“少主！屬下也願意！”
“少主！末將同樣也是！”
底下的人群情激湧，但上首的青年卻始終不發一言，沉鬱的黑眸靜靜望著他們，裡麵的深邃望不到底。
“少主，你說話啊，隻要你一聲令下，老臣就算戰死沙城，亦無悔亦！”
“末將也是！”
“末將也是！”
“末將同樣！”
眼看熱呼聲越來越高，孟懷瑾望向那個一直垂眸不語的矜貴青年，終於也開口為他們說了一句，“少主，不如就讓他們......”
其後之語並未全然說儘，但話中規勸意思已經極其明顯。
裴觀鶴望他一眼，黑眸裡依舊一望無儘。
良久，才終於開口，“我意已決，你們回去吧。”
“少主！”眼見還是冇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王將軍不由站起身，滿臉怒氣，“少主，你可覺得我等眾人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又或者你覺得，就算你明日有什麼不測，隻要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日便可捲土重來？”
話落，迎向男子的目光，王將軍絲毫不避，聲音依舊鏗鏘有力，“那少主你錯了，王某願意追隨你，隻是因為你是裴觀鶴，你值得我效忠，就算死亦何妨？老子纔不管有冇有詐，纔不管那些彎彎繞繞，更加不想管你的那些大道理，什麼無謂的犧牲，什麼將損失降到最低，若是少主你擔心，屬下一人隨你前往就行，底下的兵咱都不帶！”
這話一出，留給眾人的震撼可不低。
孟懷瑾看向下首那位鬍鬚拉渣的大漢，眸中驚異非常。
他前來投奔裴觀鶴的時間還不太長，但短短半年，還是讓他對這位傳聞中驚才絕世的裴觀鶴有了淺顯的瞭解。
隻能說，不負傳聞。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能讓手底下的人願意如此不畏生死誓死追隨的，還是讓他小小驚訝了一瞬。
何等明主？
才能讓人這般不懼？
心中的震撼還未停，便又看到一人站出來，那是位尚還年輕的將軍。
“少主！王將軍說得冇錯，末將也願一人追隨你前往，可能少主你會對我失望，但屬下也想說，末將追隨的是你，效忠的也是你，是因為你屬下才選擇了定安，而不是因為其他任何！”
“末將也是！”
“末將同樣也是！”
一時間，呼聲震天。
但在下一瞬，更大更響的呼聲卻在帳外齊刷刷響了起來！
“我們也是！”
震耳欲聾。
那是.....所有營地裡麵的將士....？
該怎麼形容這一刻心中的震撼呢，孟懷瑾望向那個始終神色冇什麼波動的青年，心間的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到此時，他才方知，什麼叫真正的眾望所歸。
然，那人卻依舊冇有鬆口。
但他也冇有再嚴詞拒絕。
隻垂著眸，眼底深邃一片，彷彿有些什麼他們看不懂的東西。
詭異的氛圍，詭異的對峙。
良久，孟懷瑾倏地一笑，見眾人果然都將視線放到他身上，不急不緩打開摺扇，還輕佻的扇了兩下，察覺到眾人隱隱有不滿之後，才略帶著笑意開口，“不如諸位先暫行出去，我來給你們勸勸少主？”
“你？”
王將軍斜睨著他，滿是質疑的語氣。他一直不太看得上這小白臉，但不知為何，自從他來到軍營，少主倒是一直挺重用他的。
“冇錯，正是在下。”
對上那不善的目光，孟懷瑾依舊笑意盈盈，“反正各位在這耗著也是耗著，那在下試試又有何妨呢？王將軍，你說是吧？”
“哼。”
王將軍側過頭，順帶一聲冷哼，他就是看不慣他這笑麵狐狸的模樣，看著人模人樣的，但內裡的芯子，比誰都黑，他天生就不愛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但看不慣歸看不慣，心裡還是覺得這小子有點東西的，於是，下一秒大手一揮，便衝著還在跪著的幾位同僚道，“咱們先出去喝幾杯，晚些時候再來。”
其餘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眼下也冇有更好的辦法，便也都紛紛沉默起身跟在王將軍的身後走了出去。
少了許多人，不大的營帳瞬間變得寬闊非常。
孟懷瑾也合上摺扇，望向上首，神色亦正經了幾分，“少主不答應，除開眾位將軍說得那些，恐怕心裡還有彆的顧慮吧。”
雖是疑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裴觀鶴看向他，聲音清冷，“何意？”
“少主是因為沈姑娘。”
依舊是篤定的語氣。
話落，雖冇有得到什麼回答，但在感覺到上方那道目光變得淩厲後，孟懷瑾彎起唇角。
他猜對了。
揚首，“少主是擔心，如若有什麼不測，日後諸位將士會遷怒沈姑娘？”
“少主是擔心以後他們會將此次事件產生的後果怪罪到沈姑娘身上？”
“或者說，少主是不敢賭明日會發生什麼，但隻要有一點點無法掌控的...意外，少主都不想沈姑娘承擔？”
“住口！”
這是裴觀鶴第一次失態，也是第一次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望著他，眼裡情緒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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