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世界三:心機小青梅(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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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在的屋子很是繁複奢華,不像宮殿,但又處處透著一股奢靡的味道。

抬眸,看向周圍幾位氣勢都頗有些迫人的中年男子,李寧靈絲毫不懼,“便是你們幾位找我?”

聞言,曹國舅笑眯眯望向她,對她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也不生氣,“李少將軍,好膽識,難怪能以女子之身馳騁沙場,英姿勃發。”

嗬。

李寧靈冷嗤一聲,渾然不吃他這一套,“說吧,你們幾次三番找我到底想乾嘛?”

曹國舅笑了笑,似是一位和善的長輩,“李少將軍這話就有些明知故問了,我們找你,你真不知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話,李寧靈臉上嘲意更甚。

望向始終帶著笑意的那人,“我好像知道,但好像又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你們找錯人了?”

這話一落,曹國舅終於斂了些笑意。

“李少將軍,你這話是何意?”

李寧靈輕飄飄的看他一眼,語氣嘲諷,“也難怪你們晉國這些年節節敗退,連訊息都這般不靈通。”說著,彎起嘴角,“怎麼,到了現在,你們晉國還冇弄清楚裴觀鶴真正在意的人是誰?”

“是誰?”

此時,曹國舅臉上已經完全冇有了笑意,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們竟這般被那豎子小兒玩弄於股掌之上?

“這人你們應該也不陌生.....”李寧靈望向他們,滿意地看著他們臉上各種神情複雜地交錯,下一瞬,帶著滿滿的惡意悠然說出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名字,“便是你們晉國禮部尚書府的千金沈昭昭。”

“這...這怎麼可能!”

旁邊一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出聲,隨即望向一旁也倏然停下喝茶動作的沈溫空。

沈溫空抬眸,那人連忙移開眼神,望向殿間正中那女子,“你可知,你若是胡言亂語哄騙我們有何下場?”

“嗬。”李寧靈冷笑一聲,將他們的神色儘收眼底,隨即望向那個眾人好似有點忌憚的溫雅青袍男人,“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們去探探便知。”

話落,滿室寂靜。

幾位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當這個出頭鳥,畢竟沈溫空,可不好惹。

但旁人懼怕沈溫空,曹國舅可不怕。他與他,向來不對付。

這老匹夫,仗著陛下信任他,這些年,竟一度敢於與他們曹家叫板了。

嗬,可笑。

想扶正那個傀儡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要問問他們曹家答不答應!

於是,下一瞬,陰狠的麵容上又浮上些笑意,“沈尚書,對於這位李少將軍說的話,你有何見解?其實,我覺得她說得也不無道理,畢竟早些年,聽聞令府與曾經的定北侯府的確交情不錯,令千金也與當時的定安天子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對吧?”

聞言,沈溫空看他一眼,眸色淡淡,一點不接招,“都是些陳年老事了,沈某自己都記不得了,難為曹國舅還記得這麼清楚。”

“沈昭昭這些年一直待在定安,現在也仍待於定安都城撫州,是真是假,你們去尚書府看沈昭昭在不在不就行了?”

眼見著他們一來一回,半天說不到點子上,李寧靈不由有些不耐煩了,蹙著眉,望向他們。

她真是受不了了,三言兩語的事,就非得這麼溫溫吞吞的。

“李少將軍說得有理。”曹國舅臉上笑意更濃,“沈尚書,不如我們一起移步尚書府,也好還令府一個清白?”

聽到這話,沈溫空輕撫茶杯的動作一頓。

他說得是尚書府,而不是沈昭昭,但凡到時發現沈昭昭的確在定安,那整個尚書府都會被他釘在與叛黨餘孽有勾結的罪名上。

隻一瞬,心中便有了取捨。

遮住眼底深色,抬眸,臉上依舊無任何情緒,“昭昭的確不在府上,她早些年因為身體不好便去了鄉下靜養,而這些年裡,她也從未稍過隻言片語回來,我派人去鄉下找她,也不知什麼時候她竟離開了那所莊子,現在,我也隻當她死了。”

“啪啪啪。”

耳邊是倏然響起來的拍掌聲,曹國舅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那個嶄然不動的青色身影,道:“精彩精彩,但是.....”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淩厲,“但是沈溫空,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你信不信,沈某並不關心,不說此事還冇有定論,就算是真的,那也自有皇上定奪,沈某何須向你曹國舅解釋沈某?”沈溫空回望,視線不躲不避。

曹國舅聽著他這番話,臉色也逐漸有些鐵青。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良久,曹國舅忽而又笑了,“那這麼說,如果此事是真,沈尚書也願意大義滅親?”

沈溫空:“那是自然。”

“既如此,那便等訊息確認之後,你我再一起去麵聖吧。”說著,曹國舅麵上突地浮現幾抹玩味之色,“沈尚書,不瞞你說,我現在到還有點期待這個訊息是真的,畢竟如果是真的,那到時候有你在,咱們肯定也是事半功倍不是嗎?”

聞言,沈溫空冇再說話,但也冇出聲否認,眼睛不著痕跡地往殿中掃過,眸裡殺意一閃而過。

不同於他們的不急不緩,作為人質被綁來的李寧靈卻是一臉著急,“這還有什麼好確認的,我說得都是真的,不然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們的人來到晉國?”

“李少將軍,雖然老夫很是相信你,但畢竟此事滋大,所以自然也要慎重些,不過....還有一事老夫不明,你是定安的...將軍,為何要與我們說這些?”

“因為恨。”不知想到什麼,殿中女子眸色也有了些變化,滿目憎恨清晰可見,“這些年,我因為心悅他,以女子之身上陣殺敵,從無怨言,除此之外,就算經曆數次驚險的刺殺,我亦無怨無悔,但是.....我卻萬萬不能容忍我隻是那人的擋箭牌....”

何其殘忍。

憑什麼?

憑什麼他視她如珍寶,她便是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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