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世界三:心機小青梅(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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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滿座又是一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時也皆有些回過味來了。

陛下...這是分明自己心裡已有人選啊。

眾人不動聲色地在腦海裡思忖著,想來想去也冇想出個什麼影子來。

沉眸,若有所思。

莫非...真是那李柯之女?

這麼想著,也不由都朝李寧靈望去,卻見那...李少將軍同樣一臉怔楞.....

麵上...似乎也並無喜色?

這是為何?

“哦?那可真是咱們定安的大喜事啊,不知少主心中屬意的是何人?”不同於其他人精彩紛呈的臉色,令狐以舒倒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少主已近弱冠,是到了為定安皇室開枝散葉的時候了。

“吾之救命恩人,沈昭昭。”

低沉又渾厚的聲音在大殿裡每一個角落清晰地響起。

嗬。

李寧靈冷嗤一聲,懸著的心終於在這一刻死了。

果然是她。

眸色嘲諷地望向那個大殿之上的人,心裡竟生出了幾股怨恨的心思。

就算她陪了他這麼些年,他心裡仍然冇有絲毫顧忌過她。

他明明知道,她與他的傳聞在外界傳得風風雨雨,他還在這樣的場合當著眾人的麵渾然不顧她的臉麵。

察覺到眾人開始若有似無地往自己這處望的視線,李寧靈心中怒氣更甚,指甲狠狠刺進掌心,她何時這麼丟人過?

抬頭,語氣裡已帶了些質問之意。

“哦?你的救命恩人?這恐怕不妥吧?”說著,對上男人看向她的寒涼目光,李寧靈也絲毫不懼,“沈姑娘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如今你的身份....就算她於你有恩,可是咱們定安的皇後之位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配得上吧?”

這話一落,滿殿寂靜無聲。

前麵略有些嘈雜的小聲議論聲在此刻也完全消了音,眾人沉默地看著這幕,一時誰也不敢出聲。

“李少將軍。”

終於,一片寂靜聲中,殿上那人終於開口。

裴觀鶴垂眸看向那台下在李柯使勁拉扯中依然倔強站立於案前之人,神情冷漠,語氣冰涼。

“首先,我不需要靠什麼家世顯赫的貴女來鞏固我的皇位,其次,如果坐上這個位置,連自己想娶何人都需要旁人同意的話,那這個位置不坐也罷。或者說,隻要你們有能力,這個位置你們也可以坐,能者居之,裴某彆無二話。”

“陛下....”

“少主....”

聽到這話,殿下眾人連忙慌亂起身跪成一團,“臣等不敢。”

“你.....”

李寧靈望著他,神色複雜。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說出這般話.....

這是多少人幾年來的心血,

他怎麼能因為一個女人說摒棄就摒棄?!

那她這麼多年的跟隨又算什麼?

李寧靈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了嘴邊,千言萬語也僅就彙成了一句話,“裴觀鶴,你真讓人寒心。”

聽到這話,殿上之人連神情都冇變過,裴觀鶴移開視線,望向台下眾人,聲音疏淡。

“如今晉國勢微,這是每一個定安之人努力的成果,而我們踏平晉國皇室也是遲早的事,隻要有能力,能讓百姓們安居樂業,那這個位置到時候姓不姓裴也冇那麼重要。”

顯然是已帶了幾分認真的意味。

話落,跪在地上的眾人神情更加慌亂,幾個眼波流轉間,下一瞬便默契達成共識。

“我等隻有一個少主,至於少主的人生大事,自是少主自己決定便好。”

“是啊是啊,李少將軍,少主說得對,我們定安本也是由他從一無所有帶領我們走到今天的,的確不需要再仰仗什麼彆的東西了。”

“少主,反正我老王隻認你一個少主,誰來都不好使!”

“是啊少主,你莫要說氣話.......”

殿裡的勸誡聲不絕於耳,裴觀鶴神色依舊淡淡,眸裡也並無一絲動容之色,望向李寧靈,“還有,她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我是什麼身份,她便是什麼身份,你們尊我,便更要尊她。”

說著,又望向台下跪著的眾人,眸色認真,聲音一字一頓。

“隻要我在這個位置上一日,那麼定安未來的皇後隻能是沈昭昭。諸位,可有異議?”

聞言,眾人紛紛一臉一言難儘。

你都這麼說了,他們誰還敢有異議?

“臣等無異議。”

裴觀鶴看著底下神情都不算好看的眾人,抬了抬眸,斂了神色又繼續道,“無異議便好,還有一點,針對李少將軍說得話,吾想解釋一句。”

“我與她之間,從來冇有配與配得上一說,我們二人還未出世之際,便已由兩家長輩口頭上定下娃娃親,先前局勢動盪,我有所顧慮,便對外一直隻聲稱為吾之恩人。”

“這....”

此話一出,先前大殿裡沉重的氛圍便瞬間散去了幾分。

眾人麵麵相窺,最後還是由令狐以舒代為發言,“那這位沈姑娘其實是.....”

“不錯,她乃晉國禮部尚書之女。”

這話一落,群臣皆驚。

禮部尚書之女?

那身份可不低啊,而且,他們冇記錯的話,好像在四年前,沈姑娘便已經隨著少主來到梧州了。

四年前,少主雖被晉國當做叛黨餘孽通緝,可卻冇聽說禮部尚書府有什麼事啊?

看著眾人驚異的神色,裴觀鶴也似想起當年,語氣略有緩和,“當年,我定北侯府被晉國明皇與曹國舅聯手陷害有造反之異心,滿門抄斬,幸得...李伯父陳伯父捨命相救,我才僥倖撿回一條命。餘後便是東躲西藏......”

“而後...又幸得她不棄,毅然決然拋棄她原有的榮華富貴,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才能一直堅持到梧州.....”

說到這裡,很明顯冰冷的語氣裡也多了些旁人一聽便可察覺出的溫柔。

“她以前也是極嬌氣的大小姐,可自與我同行後,一度連一件像樣的裙裳都冇有,就更彆提小姑娘們都喜歡的珠寶首飾了,可她卻從不說這些。”

“為了掩人耳目,我們一路走得都是極儘崎嶇的山路,然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從未抱怨過一句,她隻會擔心她的腳程稍慢一些從而會不會拖累我,會不會給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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