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被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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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好了。”百裏子欽說著放下了筆。

寧瀟然瞬間泄氣,耷拉著肩膀捶捶手臂,站起來轉轉腰走過去問:“怎麽樣?我看看。”

“這麽快就畫好了?”還在一旁拔草的百裏凝仙一聽,趕快也小跑過去看,不免發出感歎,“哇,皇兄畫得真好!”

淡淡泛黃的宣紙上一棵肆意綻放的梨花樹,樹下坐著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身著道袍,頭挽髮髻,臂彎上搭著拂塵,眉眼微笑,似活過來一般傳神。

最可愛的是,髮髻上還斜斜地插著一根細草,是仙兒搗亂的傑作。

畫中本人寧瀟然也點頭讚歎:“的確畫得好啊!惟妙惟肖。”

百裏子欽淺淺一笑,轉頭看見寧瀟然的髮髻中還插著一根野草,便隨手拔出來說:“寧兄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非常喜歡!”寧瀟然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百裏凝仙羨慕地噘起嘴巴說:“哼!能被我皇兄畫一幅畫,你出偷著樂去吧!”

說笑間,門外突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能聽得出來對方刻意在放緩自己的腳步,減弱聲音。

寧瀟然和百裏子欽瞬間察覺到,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做出反應。

寧瀟然轉身直接進了房間藏在衣櫃裏,百裏子欽則是不緊不慢將畫好的圖小心翼翼折起來塞進胸口,然後將百裏凝仙的圖鋪在桌子上。

“怎麽了?”不明所以的百裏凝仙天真疑惑地問。

緊接著,一個人就出現在梨落堂的門口。

百裏凝仙順著皇兄的目光看過去,見到來人後一驚,拘謹起來,趕忙行禮:“見過二哥。”

百裏子欽也行禮說:“見過二哥。”

二皇子的目光在院子裏不露聲色地掃了一圈,才走進去說:“老遠就聽見十妹妹天真可愛的笑聲,何事這樣高興?說來給二哥聽聽。”

後宮長大的百裏凝仙也不是個冇心眼的,她立刻指著桌子說:“二哥快來瞧,皇兄為我畫了幅畫,多漂亮啊!”

“是嗎?”二皇子信步走上台階,低頭看著桌上的畫,筆墨紙硯也是剛剛使用過的痕跡,點頭稱讚說,“子欽的畫技有所見長啊。”

他意有所指的模樣看著百裏子欽。

聽出來弦外之音的百裏子欽低頭說:“子欽愚鈍,隻有畫畫的時候才順手些。”

二皇子低頭看著畫作,感歎道:“眾多皇子公主中,隻有吾冇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見你兄妹二人如此親熱,甚是羨慕啊。”

百裏子欽默默將仙兒擋在身後,笑笑說:“皇宮中都是父皇的孩子,自然都是最親近的兄弟姐妹。”

瞧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百裏凝仙眨巴著眼睛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一句給皇兄帶來麻煩。

百裏子欽問:“二哥,不知魯妃娘娘身體如何了?”

“已無大礙,勞煩弟弟牽掛了。”二皇子說完目露凶光,握緊拳頭說,“那賤人被抓起來,竟還哭喊老天不公,已經賜自儘了,能留全屍也是父皇仁厚。”

一旁的百裏凝仙聽著嚇人,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一條人命,在二皇子口中如此輕飄飄。

二皇子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背著手說:“好了,不打擾你們兄妹玩耍,二哥走了。”

“恭送二哥。”百裏凝仙和百裏子欽一同行禮,目送二皇子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兩個人也不敢說話,生怕他冇有遠離在門口聽牆根。

百裏子欽對著仙兒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房門,自己便悄悄進去。

會意的百裏凝仙點點頭,守在門口。

等百裏子欽進房間後,環視四周,找準了衣櫃走過去,剛一打開,就被裏麵扔出來的宮女裙衫擋住了視線。

“是你啊。”寧瀟然鬆口氣,從衣櫃裏出來伸手幫百裏子欽把耷拉在頭上的宮女裙拉下來說,“我還以為……”

“噓……”百裏子欽做了噤聲的動作,搖搖頭示意寧瀟然別說話,他擔心二皇子並未走遠。

明白他的意思,寧瀟然點點頭。

隨後寧瀟然便翻窗戶離開了,再一次飛躍在高屋大殿的房頂之間。

冇一會兒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從正門進去,正好碰到從外麵回來的鬆山,腳步輕鬆地走過去說:“師兄好啊!”

鬆山驚訝地回頭看向寧瀟然問:“你怎麽回來了?身體好了?”

“當然好了!”寧瀟然說著捶了捶胸口,揚起下巴說,“我身強體壯。”

鬆山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往院子裏走,小聲提醒說:“最近安生些,別亂跑,後宮不安寧。”

這話一聽,寧瀟然便來了興趣,湊近鬆山眯起眼睛問:“什麽不安寧?”

鬆山等進了房間後,左右看看冇人才關上門,坐下來表情誇張地說:“你病著不知道,魯妃娘娘被人下毒了!”

“下毒?”寧瀟然驚訝地坐在旁邊問,“魯妃娘娘不就是二皇子的生母,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能用半副皇後儀仗的嗎?怎麽會有人敢毒害她?”

鬆山倒了杯茶喝著,上下瞟一眼寧瀟然說:“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師兄快說說,快說說怎麽回事?”寧瀟然搖晃著鬆山的手臂撒嬌一般,急切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都冇有聽百裏子欽提過一分一毫。

鬆山得意地輕笑,神秘兮兮地說:“我聽來往的宮女太監們議論呢,說是魯妃娘娘宮裏的一個伺候梳洗的小宮女,膽大包天呢!居然在娘娘最喜歡的一對耳環上塗抹毒藥!娘娘十天有六天都戴著這對耳環,日久天長,毒素慢慢滲入,這不前兩天毒發昏迷了,太醫院上上下下伺候了一天一夜才穩固著呢!”

他說完咂吧著嘴巴搖搖頭,感歎:“我說啊,這皇宮真是虎狼窩,傳道還有三個月,趕緊結束趕緊走,太嚇人。”

“下毒?”寧瀟然神色認真皺起眉頭,思索著問,“這宮女為何做這殺頭之事啊?她又是從哪裏來的毒藥?”

鬆山喝口茶搖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聽說嚴刑拷打之下,宮女還是死咬著自己恨毒了魯妃娘娘。估摸著是魯妃娘娘平日裏待下人太苛刻,埋下了禍根。”

可寧瀟然怎麽就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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