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好險

-

已經在房頂上趴了一會兒的寧瀟然看著二皇子朝鬆山師兄走過去,才往前探了探身子觀察能否不動聲色地順利下去,隻希望鬆山師兄不要把他夜不歸宿給暴露了出去。

此刻鬆山看到寧瀟然,忍不住嚇得攥緊了手中的拂塵,一顆心都快蹦出來了,生怕二皇子發現,趕快大喊一聲:“啊!”

他這冇有來的一聲喊把二皇子和寧瀟然都嚇了一跳。

寧瀟然扒著房簷的手都差點嚇鬆了!

“道長?”二皇子不明所以地看著鬆山。

鬆山隻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低頭想著理由說:“額……啊!都怪貧道!鬆然師弟的確身體不適,早上貧道便冇叫他,讓他在房間裏好生休息,貧道替師弟多謝二皇子掛懷。”

二皇子一聽,帶著疑惑問:“身體不適,是否傳喚太醫?不行,吾必要去親自看一眼才能放心。”

他說著就要轉身,此刻寧瀟然正在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響地翻窗戶,鬆山緊張得瞪大了眼睛,趕快出聲:“那個!”

這一聲又嚇得二皇子一激靈,忍不住問:“鬆山道長……可是有話要說?”

鬆山見寧瀟然翻了進去,正緩緩關窗戶,鬆口氣說:“冇事冇事,還請二皇子見諒,貧道天生耳朵不太好,說話難免一驚一乍,自己聽起來卻是正常音量,見諒……”

二皇子大度地說:“無妨,既是隱疾,不如一同請太醫來瞧瞧吧。”

他說完就轉身朝房間走去,鬆山趕忙跟上。

推開門的一瞬間,鬆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立刻朝著寧瀟然的床上看過去。

隻見寧瀟然的道袍整整齊齊掛在衣架上,靴子擺在床邊,人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著的模樣。

寧瀟然裝模作樣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樣子說:“天亮了……什麽時辰了……”

鬆山趕忙過去坐在床邊,十分關切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寧瀟然的額頭說:“師弟啊,你都睡了許久呢,都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呢!”

“是嗎……”寧瀟然裝作身體虛弱的樣子,轉頭向剛看見二皇子一樣,猛得睜大眼睛,撐著手臂就要起身。

二皇子見狀說:“道長不必多禮,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該傳喚太醫纔是。”

他說話觀察著寧瀟然臉上的神色,滿臉通紅額頭似乎汗津津的。

鬆山自然也發現了寧瀟然的麵色,補了一句說:“躺下吧,發熱發得臉都紅了,想吃東西嗎?師兄給你準備。”

“謝謝師兄……咳咳!多謝二皇子擔心,還特意來看我,咳咳!”寧瀟然重新躺在床上,呼吸粗重。

這下二皇子見到人了,也放下了幾分疑慮,交代幾句保重身體的話就離開了。

鬆山出去送二皇子,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是滿臉陰沉,重重地將房門關上並且反鎖,咬牙切齒的模樣來到寧瀟然的床前。

“師……師兄……”寧瀟然坐起來看著鬆山要殺人似的模樣,往後縮了縮說,“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鬆山站在床前瞪著寧瀟然,聲音低沉地說:“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這幾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寧瀟然滿臉陪笑說:“我,我在皇宮裏迷路了,回不來了,便隨便找個地方睡了一覺,嘿嘿嘿……”

“隨便?”鬆山周身似乎有怒火熊熊燃起,眼神都要射出利劍的程度,緩慢又低聲地說,“我說過這裏是皇宮,不許亂來,不許胡作非為,你……寧瀟然……你要害死青玄宮嗎?!”

最後一嗓子中氣十足,窗戶似乎都震得“嘎嘎”作響。

寧瀟然忍不住捂了捂耳朵,自知理虧,拉著鬆山的衣袖說:“這不是還有師兄你替我遮掩,今日之事是我貪玩,多虧了師兄!大恩大德!瀟然謹記於心!或者師兄想怎麽罰我,我都認!”

“你少來這一套!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鬆山用力把自己的袖子從寧瀟然手中拽出來。

寧瀟然神情急切地解釋:“真的!這皇宮太大了,你知道的,我就喜歡瞎溜達,溜達來溜達去就迷路了……我找了個小亭子睡了一覺,等天亮了才問小太監回來的路,到門口遠遠看見你和二皇子說話,怕捱罵,這才翻牆進來……”

這話真真假假,鬆山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彎腰盯著寧瀟然問:“迷路?剛剛二皇子也提到了你迷路,老實交代,什麽情況?”

寧瀟然訕笑著回答:“我之前一次也在宮裏迷路了,恰巧碰見二皇子,他送我回來,真的師兄!”

他用真摯的目光看著鬆山,繼續說:“我答應過師父不會給青玄宮抹黑的,你相信我!這次是意外,以後絕對不會發生!”

為了讓鬆山放心,寧瀟然舉起右手發誓的模樣。

“你少來!”鬆山當然不能信他,站直了身體後退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寧瀟然說,“寧瀟然,擅自外出,夜不歸宿,罰,抄寫《南華真經》五十遍,抄不完不許出門!”

“五十……”寧瀟然驚得眼睛都睜大了,隨即又央求撒嬌模樣說,“師兄……這也太多了吧……你知道我坐不住的……”

“哼!”鬆山不為所動,冷哼一聲說,“知道你坐不住才罰你的!實話告訴你吧,師父他老人家交代了,安排我和你一個房間就是為了我看住你,我有權對你處罰,你若是不服氣的,就去找師父理論吧!”

寧瀟然趕忙擺手說:“服氣的服氣的!五十就五十!我抄!我抄……”

鬆山這才滿意地走了,心裏還想著幸虧今天捅什麽簍子,不然真的不能輕饒了寧瀟然。

等鬆山走了之後,寧瀟然又重新躺在床上,腦海中回想著二皇子的眼神,他為什麽要提防自己接近百裏子欽呢?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麽?

這一下午寧瀟然就在房間裏乖乖地抄寫經書,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不露聲色地溜出宮去調查流落到販夫走卒手中鬼月山莊遺物。

偶爾想想怎麽利用百裏子欽這個不受寵的皇子。

說起百裏子欽……這傢夥心思縝密,在皇宮藏鋒守拙,一定不簡單,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還有他怎麽會在房間裏藏著一套宮女的衣服呢?

這不奇怪嗎?

難不成他這個皇子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