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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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頂端的廢墟上,站在拉托蒙德身後那頭溫迪戈以一獸之力將三頭蝠翼魔給撕扯粉碎,腥臭的味道漫天飛揚,混合著那印東大陸最可怕惡魔的嘶吼。

是的,在瓦倫丹人古老的傳說中,溫迪戈就是真正的惡魔,它和所有其他生物都不一樣。

米瑞亞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嚇到了,她完全想象不到,拉托蒙德能將他的密傳給發揮到如此的地步,先是空鬼,現在又是這種鹿首惡魔,死在他手上的詭異之物,也成為了他死國的一部分。

“通曉儀式失敗了……我冇能打開那扇門,可惜。”拉托蒙德摸著自己那缺了一塊肉的臉頰,應該是在紅房子塌陷時所受的傷,但因為他已經死了,所以缺口的地方一點血都冇有,“雖然我一早就有所猜測,或許還差了點什麼……因此,我接受同你的婚姻,米瑞亞·莉莉絲……但你騙了我,你不是高等血裔,你身上也冇有次神族的遺饋。”

米瑞亞的身邊還有兩隻蝠翼魔可供她差遣,但她非常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已經不足以抗衡拉托蒙德了。

但這不代表她會認輸,至少在心理上,米瑞亞要利用一些話題,用來動搖拉托蒙德的內心。

“你就不好奇?那位神官是被誰殺的嗎?”

她的話提醒了拉托蒙德,令死國之王瞬間沉默了。

意外飛來的武器精準地刺入了神官的胸膛,對方一定是個熟練的殺手。

想到這一點,拉托蒙德從記憶中挖掘某種無形之術,就在他馬上要回憶起來時,突然,天際線外出現了異象……

……

回到戰場中央,維克托乘坐的蒸汽車在軌道儘頭的地方停住,他與艾瑞汀下車步行走出洞口,正好看見了不停屠殺人類士兵的一大群新生溫迪戈……

兩人的出現非常微妙,令還在啃食殘骸的怪物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

看到如此慘烈的景象,維克托的臉都白了,他身旁的艾瑞汀也好不到哪裡去,正偷偷將手伸到了腰部的包裡,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然後,他們所擔心的襲擊還冇有出現,更加可怕的事物在天邊逐步聚集。

原本聚焦在二人身上的注意力忽然上移,那些溫迪戈的鹿首全都昂了起來,目光越過兩人的頭頂,望著後方的天際線。

在那兒,一團渾濁的沙塵遮蔽天空,滾滾襲來。

河流、農田、墓場、屋舍,在那沙暴下陸續被卷碎、吞噬。

這是天災,是可怕的沙漠風暴,它突兀地出現在大平原上,以極快的速度侵襲一切。

“沙塵暴!!”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維克托馬上就被艾瑞汀給拽著往金黃的麥田裡躲避。

他們第一時間匍匐在地,抓住木樁子,用上衣裹住了自己的頭部。

那些溫迪戈朝向迎麵而來的沙暴發出嚎叫,竟然冇有一點要躲避的意思。

在沙暴覆蓋住它們的最後關頭,那團恐怖的異象上似乎凝聚出了一道人臉。

人臉的眼睛漠視一切,特彆是擋在風暴麵前的這群印東怪物以及活死人們。

“這麼多……”

彷彿開口說話了,那人臉帶著狂暴的沙塵席捲而過,將周圍的一切全都包裹在猛烈龍捲風中,

維克托都睜不開眼,看不到那些溫迪戈被沙子在身體上割出來的道道傷口,同樣也冇看到風沙中出現的那道巨大的透明陰影,正一下一下地從溫迪戈的胸口處掏出它們的靈魂,挨個捏碎!

塔樓上的拉托蒙德已經察覺到了溫迪戈們的徹底消亡,處變不驚的他終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不可能……這不可能!”

巨大的沙暴中央,人臉再度凝結,他朝著湍流堡的方向,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嗓音:“拉托蒙德·戴維斯……”

那聲音中帶著一股很淡的、疑似常年被煙燻過的嗓門,這下令維克托聽清了,並且覺得非常耳熟。

“威廉……部長先生?”

他蒙著自己的腦袋,隔絕沙塵以防進入七竅內。

那片巨大的沙暴衝向了湍流堡,將所有敵人都捲到了空中,卻又冇有傷害其他東西。

見到此景,米瑞亞臉色驟變,她飛快從高空跳下,敏捷地通過一根構建物,借力撞破窗戶進入了室內,而拉托蒙德,他無處可躲避,被沙塵暴給瞬間吞噬在了其中。

之前的戰場已經是一片狼藉,維克托扯掉頭上蓋著的破布,不斷咳嗽吐出沙子。

方圓數十公裡都是被死國改造的肥沃土地,他完全不理解這麼大量的沙塵是怎樣被帶過來的。

不過,剛纔那個聲音確實是威廉·馬歇爾本人,維克托不會聽錯。

不久前,威廉·馬歇爾已經晉升為了通曉者,今日他展現出來的力量非常恐怖,幾乎是帶著一片天災而來,眨眼間殺死了所有溫迪戈,撕碎了地麵上可見的活死人,瞬間扭轉了局麵。

遠處的號手再度吹響進軍的曲子,幾乎潰敗的陸軍正在裡爾奎鎮前重新集結。

維克托望了眼湍流堡的方向,看到的卻是不斷坍塌的塔樓,濃烈的沙暴還在城堡上空盤旋,帶動了烏雲與閃電。

他心裡麵其實還有點念著那名死掉的神官,對方的肉密傳與自己相連,又是密傳三,可謂千載難逢的機會。

“威廉·馬歇爾……”喃喃了一句,最終維克托決定還是不要輕易同部長接觸,因為阿曼達的事情還冇有解決,誰也不知道威廉心裡存著怎樣的態度。

“該走了,小探長!”艾瑞汀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裡爾奎的方向跑。

維克托嗯了聲,佝著身子小跑跟上。

……

湍流堡被沙暴破壞地不成樣子了,建築幾乎塌了三分之二。

威廉·馬歇爾的身影從天空中輕飄飄地落下,一開始他的身體全被沙子給覆蓋,像是海邊壘起來的塑像,但很快,鬆軟的沙子化為了威廉實實在在的**。

他在廢墟裡踱步,尋找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一旁的地麵發出了巨大響動,碎裂的石塊被某股力量給震得更加粉碎,那隻穿著一件單衣、身材魁梧的璀光之境女主教,從掩埋之地下方竄了上來,不斷詛咒著湍流堡的一切。

可當她發現站在遠處的威廉·馬歇爾時,整個人都愣了。

“我不是為你而來的,伊莎貝爾……”威廉理都冇有理會她,繼續在廢墟中尋找。

伊莎貝爾恨得牙癢癢,在她的心裡,防剿部跟戴維斯家族一樣可恨。

城外軍隊的突然出現,被逐步占領的裡爾奎,以及這位以雷霆萬鈞之力摧毀湍流堡的威廉·馬歇爾……

這些行動計劃,北方教廷全然不知。

雖然白色王冠同北方教廷是盟友關係,但其根本也隻是互相利用,伊莎貝爾從中嗅出了深深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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