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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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艾洛德手上那張賽克瑞德地圖,維克托冇有在裡爾奎附近見到什麼大的河流。

東部最大的河便是紅河,也就是孕育了瓦倫丹文明的母親河。

可紅河的支流距離裡爾奎還有段距離,不可能剛出城就能聽見水聲。

然而,當押運奴隸的板車開過那片種植農田的山丘後,遠處那條壯觀的河水瞬間映入了維克托的眼簾。

那條看不見源頭的渾濁巨龍,將前方的平原一分為二,但它卻冇有流向更遠的遠方,而是不甘地墜入了不見底的深淵。

在那河道的儘頭處,橫跨著一座雄偉的堡壘,它像是國王的寶座般,壓在了河流與那通往地底的深坑之上。

兩岸與之相連的道路,唯有一座從遠處看過去微不足道的長橋,已經有各種方向圍聚過來的馬車開上了石橋,朝著那座城堡而去。

那座城堡的外牆跟長橋的材質都是灰色的水泥,上麵光滑,建造的時間不長,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遠遠看過去,它有七八座尖銳的塔樓,橋的儘頭也是一個巨大的鐵門,不知道門內的場景是怎樣的,大概率是城堡的內庭。

光從外邊看,維克托就能感覺到這座城堡的裡麵肯定非常大,但它的建築風格卻接近西大陸上個時代的產物。

在如今的年代,修建冷兵器時期的城堡是極為不合適的,性價比也不高。

再則,這裡在當初是瓦倫丹人的故土,它們可冇有修建城堡的習俗,所以這座城堡一定是後來建造的,並且建成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年。

再回憶之前阿爾伯特對那位本·布爾喬·韋恩說的話,維克托猜想這座城堡可能是戴維斯家族修建的產物。戴維斯家族是西大陸的舊貴族,移民到這裡來的,他們或許還保留了一些舊貴族的建築習慣?

誰又說得準呢……

不過看那些穿越長橋抵達城堡下方的馬車,某些馬車的車背後還印有家徽,很明顯並不都是奴隸販子,一大半應該是收到了請柬過來參加婚禮的客人。

維克托看到,他們從城門口下邊開的一道小門進入了裡麵,但隔得太遠,他又看不見具體的情況。

押運他們的車也在朝著那座長橋行駛過去,一共三輛,成隊列跟在前車後邊上了大橋。

河流從橋下奔流而過,很難想象這條河是自然形成的。

反正維克托冇見過那種直接奔流向地心的大河,他在腦中不斷回憶地圖,根據記憶中的資訊判斷,猛然得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眼前的河流,難道是被改道過來的?

這想法非常離譜,因為在這個年代的科技水平下,要將紅河的支流給改道過來,然後再在上邊建造一座巨大的城堡,什麼樣的財力跟物力可以辦到?

就算是伯克利家族出手,西琴或許有這麼多錢,但他能有這麼快的效率嗎?

在賽克瑞德政府的眼皮底下,偷偷將紅河支流給改道,然後建造城堡封閉交通,圈地建立國中國?

“原來那一大片種植田的水源是這麼來的……”維克托彷彿理解了裡爾奎產糧豐富的原因了。

不僅如此,在河流的對岸還有許多的果園,其麵積之大難以預估,一眼都望不到邊,可想而知在這條河改道前,周圍是多麼的貧瘠,裡爾奎城鎮中的那些遊手好閒的鄉紳,絕對冇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維克托將注意力看向了城堡壓著的那個深坑。

它像是憑空出現在大地上的,與周圍的地形格格不入,改道的支流直入其中,奔湧而下發出猛烈的撞擊聲。

說句粗俗的形容,這個大洞類似一個便池,而城堡好似跨在上邊大便的人。

不過,就算維克托的車已經在長橋上行駛了,可以他的位置也看不到地底下發生了什麼,隻有轟鳴聲傳來。

度過一段無聲的旅途,他們來到了漆黑的厚實鐵門外,然後被兩名抽著煙扛著槍的傢夥給攔住了。

隨後,押車跟他們溝通了兩句,聽不見說了些什麼,守衛就把他們給放進去了。

“歡迎來到死國”

當囚車通過時,有一名持槍守衛還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奴隸們,可囚車裡的大部分人都冇有關注他的眼神。

剛進城堡的門,維克托還冇來得及觀察裡麵的情況,奴隸車就忽然靠邊停了下來。

隨後,押車過來打開了籠子的門,將所有的奴隸挨個拽出來,按照性彆分成了兩波。

一批全是年輕的女性,另一批則是男人、老人、小孩還有上了年齡的婦女。

年輕女性那批被三名押車帶去了彆的地方,而其餘人則被重新塞回到鐵籠子裡。

維克托冇有看到那些年輕女性被送往了哪裡,他們的車就再度啟程了,在城堡內的街巷短暫行駛後,來到了新的關押處。

而之前那些參加婚禮的客人又去了另外的地方,跟他們走的不是同樣的道。

城內比維克托想象的還要大,不知道這座城堡的主人會宴請多少賓客,如果真的是戴維斯家族修建出來的話,可就太誇張了點。

奴隸們被關進了新的牢房,不知道還會等待多久,這時,那些一無所知的傢夥們終於有些緊張害怕了。

他們不知道拍賣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未來的主人是誰,等待他們的命運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要將男人跟女人分開?你知道嗎?”

維克托再度找周圍的奴隸搭話,除了一個人理他外,其餘的都冇有說話。

然而那位也不知道。

維克托不由得想起了弗蘭克那批奴隸,他們似乎也將男女給分開了,而且女性也都很年輕,被送去了單獨的地方。

他當時還以為,是某位奴隸主好色成性,要在家裡開銀趴,可現在,他的觀念改變了,因為不是每個奴隸主都好色。

前來參加婚禮的那些人應該不是來自外麵,大概率是在天譴峽穀南麵生活的種植園園主,他們或許冇有住在裡爾奎,但一定承蒙了這座湍流堡的恩惠。

一路上看見的宣傳冊上有寫道,婚禮舉辦應該是在明天,那些客人們至少還會在城堡裡待一晚,也許會有舉辦晚宴什麼的。

也不知道他們這批奴隸會被擱置多久,押車們什麼時候纔會過來管他們,大夥都非常煩躁。

剛進城門的時候,維克托聽見守衛稱呼這裡為“死國”……

於是他聯想到了死亡,從而就聯絡起了弗蘭克和山洞裡的那些活死人們。

如果說湍流堡是活死人的產地,那麼以猶如機械般不知疲倦、且毫無人工成本的活屍為勞動力,能造就如今裡爾奎的輝煌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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