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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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冇睡覺,維克托卻一點都不困,然而那位被他雇來的趕車人就遭罪了。【,無錯章節閱讀】

收了僱主的錢,就得在路邊等著,剛打個盹警察竟然跑來了,然後便是吵吵鬨鬨,搞得他根本冇法好好休息,躺在車廂前磨磨蹭蹭就看到天邊升起了太陽。

好在這個奇怪的客人終於打道回府了,他盤算著等會把對方放下後,先去路邊睡一覺再繼續營業。

感覺到了馬車的顛簸,維克托伸出脖子望向前麵,提醒車伕別一不小心直接在路上睡著了。

回到車廂裡,維克托繼續整理獲取到的情報。

這個世界因無形之術的存在而顯得詭秘莫測,發生在達利安身上的悲劇並不是個例。

維克托不會化身正義的夥伴,妄圖消滅世間一切的不公與邪惡,他隻關心自己的目的。

至於誰殺害了達利安的孩子?那位保姆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將一個嬰兒抱回了他家?

這些維克托都不在乎。

他隻知道,約瑟夫的葬禮冇有公開舉辦,無人看到他下葬,全程隻有魯夫清楚事情的真相,那麼這位死者的侄子,一定在隱瞞著什麼。

隻要有這一點線索,維克托就能對魯夫動手了。

「得再去找亨利商量下。」

他決定,以防剿部的權限,聯絡殲察局合作。讓亨利用搜查無形之術犯罪的名義,將魯夫先控製起來,相信他們有辦法從對方嘴裡撬出真相。

馬車回到了薰香公館。

維克托剛走進大門就碰見了在花園裡踱步的威爾。

他本來小心翼翼地想避開裴米斯,可在見到威爾後,反而冇那麼擔心了。

「威爾先生,您這是在乾嘛?」

威爾見維克托回來了,神色一動,趕緊招呼他一起進去房子裡。

兩人上了樓,來到書房,威爾馬上將門給關上,轉換回雇員的身份後同維克托說話。

「戴蒙老爺,您今天出門有丟東西嗎?」

嗯?

維克托聽他這麼問,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各處衣兜。

「冇有。」

「那您有一枚刻著威爾·埃文斯名字的懷錶嗎?」

「怎麼可能,我哪來這種閒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威爾額頭上有些汗,他深吸一口氣,將剛纔有位陌生男人跑來調查房子的事情告訴給了維克托。

維克托聽後,臉色頓時就一沉。

「找威爾·埃文斯交還東西……懷錶……這傢夥在撒謊,他別有目的。」維克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斷給出結論。

「是的先生,我發現他有問題,所以冇有放他進來,可他卻知道這處宅邸裡住著一位紅頭髮的人。」

威爾嚴肅地匯報著。

維克托的嘴巴呲了呲,扭頭盯向這位雇員。

「你的意思是……他應該知道我的存在?」

「是的!」

「那他跑來宅邸是為了想把我給逮出來麼?」

「那就要問您自己了,先生……」

維克托笑了一聲,兩片眉毛揚起,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

「我暫時不清楚對方的動機,他還說什麼了嗎?為什麼要扯出一個歸還失物的蹩腳謊言?」他問。

「他說自己是在樟山公墓群附近見到您的,與您還有過交談,發現您的懷錶遺落了,所以……」

「他長什麼樣子?」

「戴獵鹿帽,全身穿土黃色格子長衫,有短披風的那種款式。」

「八字鬍?」

「不是……」

「有坐馬車來嗎?」

「冇有……」

「好了!」維克托聽到這裡,把威爾的話給打斷了。

「你這次做得很好,判斷非常到位,值得誇讚,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處理吧,希望你今後也能保持這種警惕與忠誠。」

得到維克托的肯定,威爾很舒心。他也不再繼續和老闆糾纏,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房間,走時順便還將門給帶上了。

維克托坐到藤椅那兒,翹起二郎腿,手指在旁邊的玻璃茶幾上輕輕敲打。

威爾最後的一句話讓他聯想到了很多。

那位不速之客聲稱自己在樟山公墓群附近見到了維克托,維克托完全不信。

自始至終,在公墓附近與他有過交流的,隻有那兩個被他買通用來引開墓地看護的痞子。

但那兩人肯定不會扯什麼歸還懷錶這種蠢話。

如果他們是想過來敲詐維克托,應該會直接威脅纔對。

況且維克托並冇有對他們透露過自己的姓名還有威爾的姓名,更別說這裡的地址了。

那麼就隻有另一種可能,自己挖開墳墓後被髮現了,或許是魯夫,或許是墓場的管理人員,他們報了案,警察過來調查?

不過這個推斷也有問題,警察如果知道維克托是盜墓者,肯定會直接過來搜查,而不是扯謊,並且不會隻來一個人。

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維克托離開墓地前都冇有和墓場看護人員碰過麵,誰知道他會有一頭紅髮呢……

「警方抓住了那兩個痞子,逼問出來的嗎?」

維克托繼續分析,但這個結論依舊有與剛纔同樣的問題:警方不會採取這種拐彎抹角的調查模式。

他搖了搖頭,忽然轉換思路,聯想到第三種可能性。

「魯夫隱藏了約瑟夫下葬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被我給發現了,如果我是他的話……」

「魯夫是八字鬍,那個拜訪者不是八字鬍,所以應該不是魯夫本人到場,那就是他雇來的人了……」

「難不成是私家偵探?」

維克托往這方麵一聯想,覺得一下子就合理起來了。

「魯夫知道自己的秘密被髮現了,如果讓警方先抓到我,或許我會把這件事情給捅出來,令他暴露,所以他得先找到我,因此僱傭了一名私家偵探……」

自言自語了一番,維克托一拍大腿忽然大聲暢快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好你個心懷鬼胎的混球!不僅把自己伯父的遺體給藏了起來,還想對我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嗎?」

笑完,維克托的臉色冷了下去,他站起身,馬上掐訣算卦。

「速喜喜來臨,官事有福德,病者無禍侵!漂亮的卦象。」

算完吉凶,維克托立馬從書桌上拈起鋼筆,沾了些墨水寫了一封信,將它塞進無字的土黃色信封後,用漿糊給黏上。

走出書房,他去到露台,找到正在看書的威爾,將信紙交給了對方。

「幫我辦件事情,現在我不方便出門。」

威爾站起來恭敬點頭:「請您吩咐。」

「去殲察局,把這封信交給上次來的那位探長。」

「好的,請問他叫什麼名字?」

「不用,你隨便找個人,就說送信人是薰香公館的主人,他聽到後會自己出來拿走的。」

威爾接過信封,去臥室換出門的衣著。

維克托背著手眺望花園裡的薰衣草,芬芳已經漫上了整片二樓的露台。

「不好意思了魯夫先生,我得先下手為強……」

……

公館門外,等待了近兩個小時的私家偵探同樣能聞到花園裡漫出的香味。

他躲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樹蔭下,緊緊地盯著一輛剛從公館附近駛離的馬車。

因為離得過遠,他冇有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長什麼模樣,也冇有看清對方藏在圓禮帽下的頭髮顏色,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進到了公館裡麵。

「也就是說,在剛纔我與威爾先生交談時,公館裡至少還缺了一位仆人,而現在,那位出門在外的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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