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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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冇能在舊址找到馬戲團,但好在僱傭的馬車伕是一名喜歡看「戲法」的人,他尤其對霹靂小香豬比較熟悉,甚至為維克托解答了那張爛海報上的演出路線。

其實這張海報已經是很久前的了,霹靂小香豬在搬離這裡後便冇有再繼續沿用原有的路線。

「很可惜啊!他們的門票漲價了,演出地址也逐漸在向市中心靠攏,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老闆去世了的原因吧。」

聽到這話,維克托心裡一動。

從內層資料室的檔案中能得知,馬戲團的老闆就是他們的占卜師,那個叫做約瑟夫·博德的人,而維克托的目標正是他。

如果已經死了的話,不是正合維克托的意?

「如果你能馬上送我去他們的演出地址,我可以額外再給你30法分。」

聽到這話,馬車伕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催促維克托趕緊上車。

二十分鐘後,車伕將維克托送到了離白銀路不遠的一條尚不清楚名字的巷子。

在那支路的儘頭,是被數棟樓房圍起來的一塊空地,中央已經搭建起了高擋板的圍欄,人們蜂擁而至,將留出的入口處圍得水泄不通。

有一名畫著濃妝、低胸束腰的兔女郎站在門口。她手裡端著一麵大宣傳展板,麵帶微笑地迎接客人們,而在她旁邊則是付款箱。

「到了,這裡是紅獅子廣場,馬戲團占用的演出地址。」

維克托剛下車,耳畔就能聽見裡麵傳出熱烈的歡呼聲。

「不是說雷克頓有好幾個馬戲團麼,市民們應該對馬戲表演看膩了纔對,想不到他們的生意會這麼好。」

維克托將車費遞給馬車伕,對方笑嘻嘻接過錢後,對維克托說道:「但是大部分都隻能在市中心外圍演出,隻有霹靂小香豬能在這種繁華地段擺下舞台。」

「為什麼呢?」維克托有點好奇。

從海報上的路徑能夠得知,過去霹靂小香豬也隻能在貝克街以外的地區巡迴表演,可為什麼那位占卜師死後,這些人反而能進入雷克頓的經濟核心地區?

「或許是他們的新老闆懂得如何與政府打交道。」

馬車伕簡單地迴應了一句,然後就站直了在車廂旁。

「先生,需要我等您出來嗎?」

維克托點了點頭,徑直地走向了那位兔女郎。

「50法分,先生……」

兔女郎挺了挺胸,嬌滴滴地朝維克托說道。

維克托對這種假惺惺地搔首弄姿很反感,他掏錢塞進箱子,然後大步邁了進去。

「嗬嗬……50法分,還真是地價決定消費。」

賽國的水手以及碼頭工人,一年的收入不會超過90法卡,像裴米斯這樣的從家政公司雇來的女性仆人才80法卡,算下來她一天的收入不到25法分。

各個階層在糧食餐飲的開支各不相同,但一頓飯想要吃飽的話,以雷克頓的物價來說,一般不會低於5法分。

由此可見,這張馬戲表演的門票,已經把貧民區的窮人給勸退了。

維克托從擁擠的人群中走過,旁邊一位可笑的紅鼻子小醜正在挨個為觀眾們遞上飲料,很簡單的檸檬水。

搭建的演出台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都是軟墊桌椅配套,而能坐在那兒的都算比較有錢的了,因為從穿著打扮上可以看出來,他們比那些站著看的觀眾要華貴不少。

旁邊還有馬戲團的員工在盯著,大概客人想坐在那裡看錶演還要單獨收費。

台上的演員正在指揮一隻印東獅,想讓它跳過灼熱的火圈。

「嗯……有點東西,印東獅可不好馴服。」

維克托略顯驚奇得跟著觀眾們鼓起了掌。

這時,那位送飲料的小醜從維克託身邊經過,向他示意盤子上的檸檬水。

「8法分,先生。」

被對方搭話,維克托眉頭一皺,原來飲料也是要單獨收費的。

這讓維克托頓感不爽,不過他不是過來吵架的,於是搶話問道:「你們的表演團還有哪些節目?」

「獅子打滾、橋滑梯、小雞滾球、倒立猴子……」

對方把演出台上接下來會表演的項目給維克托報了一遍,非常的無聊,維克托繼續搶話問:「有占卜嗎?」

「當然先生,還有打氣球、飛盤、套索……」說到一半,小醜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驚呼一聲,「哦!我想起來了,很不幸先生,今日冇有占卜項目。」

小醜的頭往演出台背後的一堆帳篷處偏了偏。

類似占卜這樣的節目,肯定是需要單獨付費私密進行的,還有飛盤和打氣球這樣的遊客互動,也需要單獨的場地,肯定不是眼前的表演台。

「在那邊嗎?為什麼今天不能進行占卜,你們的占卜師不是很靈驗嗎?我要找他。」

「那也是過去了,先生……」

小醜微微點頭示意。

「我們那位老占卜師已經去世很久了,期間這個項目暫停了一段時間,最近才邀請到新的占卜師。」

「然而,這位新人在今早與我們的老闆鬨了點矛盾,恐怕騰不出時間來為客人們服務。」

聽完對方解釋,維克托假裝露出一副可惜狀。

「真是可惜了,我懷念你們過去在鍍金大道的表演,那非常的精彩。冇想到在換了老闆後,你們竟然也能來到這樣的繁華地帶進行演出了,那位新的僱主,肯定是一位睿智且多金的人吧?」

聽完這話,小醜開懷一笑:「啊~!看來您是我們的熟客,然而我們新的僱主並不是外人,而是老占卜師的侄子。」

「哦?」

得到這個資訊後,維克托表麵上鎮定,嘴裡漫不經心地說:「那我可得見見你們的新老闆了,你知道嗎?就是因為過去那位老占卜師對我的預言,讓我掙到了一筆小錢,使如今的生活富裕了不少。本來想著特地感謝一下他,可他竟然已經不在了……這樣的話,我想見見他的親人。」

瞎編謊話成為了維克托的一項擅長技能,而且還越來越熟練了。

不止如此,他在與小醜的交談中,還刻意的用上了一種套話的技巧。

他冇有直接向對方詢問自己想要的線索,畢竟冇有正當理由的話,容易引起對方的反感,甚至是拒絕。

於是,他先是套近乎,證明自己是馬戲團的熟客,降低小醜的心理防線,從側麵進行套話。

在得知現老闆是老占卜師的侄子時,他又將這種謊言升級,以報恩的藉口來完善自己的動機。

「這可真是巧了,先生,您現在看到的那位馴獸師,就是他。」

小醜笑眯眯的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讓維克托看向台上。

那位馴獸師挺著一個微微鼓起的啤酒肚,赤膊下的麵板髮黃且因汗水顯得油膩無比。

他揚起鞭子不停的在印東獅側邊拍打恐嚇,八字鬍高高翹起,喉嚨裡時不時的發出吼叫聲。

不到五秒,印東獅終於極不情願的躍起,一頭穿過了烈焰燃燒的鐵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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