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留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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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發生得特別快,那把匕首瞬間就埋入了阿瑟的後背,並且不止捅了一下。Google搜尋.com

遠遠望去,那兩人扭打起來,翻倒在了花海下,不見蹤跡。

維克托察覺事態惡化了,他借著樹木掩護,躬著身子,飛快的往那個方向奔去。

躲開混亂的局麵,他站在花海外,看到阿瑟癱在花叢裡,周圍的植株已經染上了他的鮮血。

而那個戴白色帽子的傢夥,已經不見了蹤跡。

阿瑟的傷勢不輕,他無力的舉槍,攻擊麵前逐漸靠近的幾隻怪物,眼看著就要被尖顎給咬到腦袋了。

維克托快速的上滿子彈,腦海在一瞬間回想起當時阿瑟的連擊技巧,下意識扣死了扳機,另一隻手飛快的掰動擊錘,把轉輪中的六發子彈在兩秒內全部打了出去!

單發的左輪槍在這一刻,被維克托打出了連發的效果,但因為經驗確實不足,六發子彈隻有三發打中了怪物。

不過好在,被打死的沙魯巴驚走了邊上其他的,阿瑟暫時免於被怪物分屍的命運。

維克托快步跑過去,看到阿瑟捂著腰部不停的喘息,滿手都是血。

旁邊有座墳墓已經被刨開了,下邊的棺材也已推開,裡麵遺體還在,不過腐爛得隻剩乾枯的骸骨,而那遺留不多的髮絲亦如枯草,表明瞭這位死者是一名女性。

「奧古斯塔……羅楠,他是奧古斯塔……我被他騙了……」

阿瑟喘息著言語,身下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腰部與背後不止一處傷口。

維克托扯掉衣服為他包紮,但這時,一枚子彈從花海中射過來,正好從維克托臉頰邊劃過。

他被嚇了一跳,趕緊離開阿瑟身邊,一邊給槍上子彈,一邊仔細警惕周圍。

又是幾發子彈射過來,維克托匍匐在地,對方看不見他,當然也冇有射中。

「奧古斯塔!」

維克托揚聲怒喝。

這片花海附近就隻有阿瑟與奧古斯塔,現在開槍的傢夥鐵定就是他。

維克托見識過奧古斯塔的易容本領,不湊近仔細打量很容易被矇混過關,他剛纔肯定趁著皮爾斯帶來的騷亂,找機會乾掉了真正的羅楠並偽裝成了對方,騙得阿瑟毫無防備的露出了自己的後背。

子彈持續擊發,從花叢的表麵射過,無數花瓣隨著槍聲飛舞。

維克托也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反擊,但他能感覺到,自己也冇有打中任何東西。

「你拿不走漢娜的遺體,我盯著她呢!」維克托發出嘲諷的聲音,想要將對方激怒,令其現身。

誰知他話一說完,花海的某處便傳來一個沙啞的中年男人聲音。

「不好意思!戴蒙家的小鬼,我已經拿到我所需要的了。」

維克托表情一愣,他的視線看向旁邊那被挖開的墳墓,阿瑟虛弱的聲音也同時傳來。

「骨頭……他取走了漢娜的一根肋骨……」

聽到這,維克托愣住了。

仇血儀式,難道隻需要死者身體的某件部位就行了嗎?

他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把目光看向了約書亞墳墓那邊。

這個念頭剛出現,約書亞墳墓的方向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

一股濃煙在崖邊瀰漫,飛石砸向了周圍與山丘之下,沙魯巴們也被嚇得驚走奔逃。

「該死!你竟然如此狠心!阿瑟·德萊文!你哪來的臉麵痛斥我?!」

那個沙啞的聲音在聽到爆炸後,張口就開始怒罵。

「你不惜炸掉約書亞的墳墓,也不願意讓我復活他嗎?!」

被對方斥責,阿瑟一邊吐血一邊大笑,眼裡雖充斥著血液,但卻有種暢快的感覺。

「我們都該下地獄,換做是約書亞自己,他也會這麼做的!」

「他是我弟弟!別以為你比我更瞭解他!」

雙方互不見麵,隔著花海開始了對噴。

原來,阿瑟的同伴在混亂中將約書亞的墳墓給炸掉了,這明顯是經過了阿瑟的指使。

奧古斯塔再也無法獲得約書亞的遺體部位,他現在隻有漢娜的那部分。

花海另一邊的責罵聲逐漸停止,也冇有子彈繼續射向維克託了。

周圍反常的安靜,令他慢慢擦覺到了奇怪。

他立刻起身,剛好看到一匹烈馬飛奔而過,馬背上騎著一名戴白帽子有刀疤的男人。

對方在發覺無法獲取約書亞的遺體後,當機立斷的要跑了!

樹林那邊的槍戰還在繼續,不過也有人陸續的逃離了山丘,應該是得到了奧古斯塔發過去的信號。

這些背叛者都是黑金鎮的人,他們平時對阿瑟唯命是從,實際上都是奧古斯塔埋下的隱患,在這關鍵時刻背叛了阿瑟,其本質依舊是科諾爾幫的匪徒。

「維克托……咳……維克托……」阿瑟虛弱的咳血,「白屁股就在山丘下……」

他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繼續對維克托說道:「去阻止他!」

維克托凝視奧古斯塔的背影,回頭看了阿瑟一眼後,便衝向了那匹被拴住的白馬。

好在白屁股並不怕生,維克托騎上了它,冇有因烈馬的反感而被甩下來。

剛坐穩,他就揚起韁繩一吆喝,白馬瞬間一躍而出,帶出一股飛速的勁風。

維克托伏在馬背上,騰出手來掐訣算卦,得到的結果卻是「留連」。

留連事難成,求謀曰未明,官事隻宜緩,去者未回程……

這結果比較差,維克托料想大概率是追不上對方了。

然而下一秒,身下的白屁股發出一陣長嘶,四腳飛奔的速度猛然加快了一倍,雙方之間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變化在縮小!

這麼給力嗎!?

維克托自己都被驚到了。

緊接著,他看到奧古斯塔就在前麵,雙方相對距離不到十米,於是立即拔出手槍,對著奧古斯塔果斷的扣下了扳機。

一發子彈冇有射中,奧古斯塔把身子埋低,掏槍朝維克托反擊。

維克托的槍法冇騎術好,他一槍雖冇打中,但側在馬腹躲避對方子彈還是得心應手。

雙方沿著山坡邊的小路追逐,側麵是長長的緩坡,一路向下則是奔湧的河流。

白屁股緊緊的跟在對方的坐騎後邊,維克托把槍瞄準了前麵棕馬的臀部,對著它開了三槍。

射馬比射人要容易多了,那隻棕馬被疼痛給刺激到,將背上的奧古斯塔給甩了下去。

維克托拉停白屁股,看到奧古斯塔從山坡滾落而下,很快就滾進了奔湧的河道裡,順著水流往下遊而去。

維克托騎著白屁股繼續沿著河道追趕,但隨著奧古斯塔不斷的在河麵中沉浮,不到一小會兒,他就消失在了某處交叉水流的湍急中。

「人呢?!」

維克托下來牽著白馬,望著河道不知所措。

掐算出來的卦象就這麼準嗎?說事情難成就真的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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