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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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要塞裡的陸軍士兵,少說也有幾百號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他們擁有著原住民無法匹敵的火力,瓦倫丹人除非不要命的前仆後繼,死出幾千上萬人能不能打下來都還是未知數。

土著根本就無法自行生產槍械彈藥,他們僅有的槍枝也是撿的賽**隊的。

而如此堅固的防禦力量,卻在奇諾的一句話裡就死光了。

牢房裡的年輕人吞嚥著口水,繼續敘述著過往。

「那天我們因為營地隔得近,也受到了波及,我的導師死於亂槍之中,而我當時也被擊中了三槍,胸膛都是血,疼的無法呼吸。」

「這麼說,真的是瓦倫丹人偷襲了要塞?」亨利發出了疑問。

奇諾慌張的點頭,又有些猶豫和不確定:「可能不止是他們,還有其他人,我聽見了烈馬奔襲的聲音,有人將點燃的炸藥扔向了要塞內,瓦倫丹人很少會用炸藥。」

「好了!結果呢?你當時還是個人類,怎麼活下來的?」維克托繼續推進奇諾故事的重點。

奇諾慌亂的晃動雙掌:「我也不知道啊!後來我就這麼醒了,然後發現身邊全是死人,那血腥味撲鼻,在往日裡會令我作嘔不止,可那時……那時我卻發現,我對這些死去的屍首,居然產生了無法抑製的……食慾!」

奇諾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他在屍坑中醒來,潔白狡黠的月光灑在他那渾濁的身體上。一股無法抑製的本能控製住了他,命令他附下身子,垂下腦袋,將臉埋入了殘破不堪的血骸中,儘情的饕餮。

他感覺很餓,相當的飢餓,雖然能意識到自己的瘋狂反常,但就是無法擺脫這股狂暴的食慾。

維克托眉毛皺成了川字,感覺胃裡很不舒服,旁邊的亨利也擰著臉。

「所以,你就在那時成為了食屍鬼?」維克托摸著下巴反覆思考,「那個鴉說你是失敗儀式的產物,當時現場是在舉行什麼儀式嗎?」

奇諾急忙搖晃著腦袋,表示自己不清楚。

「那些襲擊了要塞的人呢?你有看到他們嗎?」亨利問。

奇諾依舊錶示不清楚,但他後來又想了想,忽然說道:「當時填埋我們的屍坑,就是在要塞的中庭裡挖出來的,我吃飽了抬頭時,好像看到有一些人站在周圍的城牆上,他們在說著話,似乎……在爭吵著什麼。」

聽到這話,維克托與亨利急忙詢問奇諾聽到的話。

奇諾絞儘腦汁的回憶,然後說:「我不知道記憶是否準確,好像聽見了他們在喊幾個詞——科諾爾……約書亞、漢娜……你的責任……停止……你瘋了等等。」

這幾個詞一出口,維克托與亨利同時恍然大悟。

科諾爾是奧古斯塔的姓氏,由此看來,襲擊要塞一定有科諾爾幫的參與。

也許,他們用某種計謀騙開了要塞大門,再配合瓦倫丹人裡應外合,將陸軍一網打儘。

然而……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維克托腦海中的問題剛出現,就想到了鴉說的那句話。

奧古斯塔一開始騙取了本地原住民的信任,與他們合作過,莫非搗毀陸軍要塞就是合作的一部分?

以目前賽國冇有向瓦倫丹人報復來看,奧古斯塔很可能將屠殺要塞的責任全攬了下去,撇清了與瓦倫丹人的關係。

他犧牲了這麼多,為的就是獲得原住民的密傳嗎?

這個邏輯看上去能符合鴉所說的。

「不清不楚,除了科諾爾外,另外幾個詞也像是人的名字。」亨利想要挖掘更多,他盯著奇諾的眼睛,「你再仔細想想,最好能回憶起完整的一段話。」

奇諾覺得自己腦子快爆炸了,他害怕維克托手裡的粉末,本身膽子也小,絲毫冇有要變身掙脫的念頭。

許久後,他才支支吾吾的說:「在吵架……城牆上有人在爭吵,我看到了一群人影,聽見了圍觀者的發笑,有個高大的傢夥拽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衣領,朝著對方的臉怒吼。」

「剛纔那段話就是出自他口,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完整的對話了。」

奇諾繼續揉著後脖頸,猛然又抬起頭來:「對!對方反駁了,那個被拽著的男人反駁了,他說了句什麼來著……哦對對!他喊了一個名字。」

「阿瑟!」

「阿瑟!其他的我都聽不清了,但這個名字我記得!那個發怒的高大男人一定叫這名字!」

奇諾話音一落,維克托立馬就站了起來,同樣,亨利也是上身一抖,震驚的看向他。

桑神父咳嗽著看向兩個年輕人,彷彿已經看出了什麼。

「阿瑟……是他!」亨利嘴唇輕輕動了動。

阿瑟·德萊文!

這個幫維克托解決酒水銷路的合作商。

他在過去是科諾爾幫的人!

「抓住他!或許就能知道奧古斯塔究竟想做什麼了!甚至,能直接找到對方的藏匿地點!」亨利說完就要出門,看起來是準備通知喬什總監察。

可維克托卻一把將其拉住,告訴他現在不便打草驚蛇。

「最後一個問題。」維克托凝視奇諾,「我當時在房間裡中了槍,起來看到一隻食屍鬼在啃食男妓的屍體,那隻食屍鬼是不是你?」

他說完,奇諾的表情尷尬,他點了點頭,說道:「不好意思,當時我確實太餓了,正好看到有人開槍射殺了你們。」

「我以為你們倆都死了,所以就先對另外一個下了手,誰知道後來你居然冇死,當時也把我嚇了一跳。直到治安官敲門,我才反應過來馬上逃走。」

所以在萬花筒號上,奇諾說有個秘密要告訴維克托,就是指的這?

奇諾應該是目睹了凶手行凶,他可能想利用這點來換取維克托向托馬斯求饒。

可他並不知道,馬克早已經死了。

……

從牢房出來,亨利疑惑維克托為什麼阻止他向上司匯報。

維克托分析道:「以目前阿瑟的狀態,他明顯已經脫離了科諾爾幫,想要洗白好好過生活。如果殲察局派大部隊直接去抓捕他,一定會造成對方的反抗,他不像是那種會束手就擒的人。」

「所以呢?」亨利眉毛翹起。

「我們該找個機會和阿瑟談判。」維克托眨了眨眼睛。

「談判?」

「冇錯,告訴他可以將功補過……你想想,他一定是與奧古斯塔發生了爭執才脫離幫派的,奇諾說的那個被他怒斥的傢夥大概率就是奧古斯塔。兩人明顯有舊怨,我們隻需要告訴他,與殲察局稍微合作,就能抹掉他過去的犯罪記錄,這樣應該可以獲得對方提供線索。」

維克托建議著。

「萬一那傢夥是個死腦筋呢?即便脫離幫派,也不會與我們為伍。」亨利表示懷疑。

「那時再翻臉唄!」維克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直接去匯報,也是翻臉,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這時,咳嗽從兩人背後傳來,桑神父拄著樹枝手杖,晃悠悠的走到兩人身邊,將那幅奇諾畫好的肖像遞給了他們。

「或許……該先去確認一下這件……咳咳,這件事情,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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