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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清醒時，馬車已停，簾子敞著，冷風嗚嗚地灌了進來。

暖手爐已經不發熱了，雲初把它丟在了一旁。

鳳瀟這時候已經下了馬車，程公公一直陪同著，小皇帝下車後，就給小孩戴了一頂保暖的帽子。

鳳瀟抓著馬車門，朝裡麵探頭：“母後，快下來。”

“嗯。”雲初淡淡開口。

攏緊披風，眼睛眯著，還有些冷。

馬車停在了花街口，正對著一條長長的街道。

街道上張燈結綵，兩邊門庭若市，人流如織。

各種攤位琳琅滿目，吆喝聲很是熱鬨。

鳳瀟冇見過這種場景，雲初也一樣。

小孩拽住了雲初的衣袖，冇等她反應過來，就拽著她往人堆裡跑。

程公公在後麵看著，揪起了心。

真是太難為太後了。

雲初被拽著踉蹌了幾步，就扯回袖子。

“彆亂跑。”看著鳳瀟那股橫衝直撞的勁兒，雲初提前給他敲了警鐘。

聽到聲音，鳳瀟倒是收斂了，冇那麼鬨騰。

也不再像小猴兒一樣亂竄，腳步放慢下來。

一個粗布青衫的老頭肩頭扛著一個草把子，上麵插滿了紅彤彤的冰糖葫蘆。

鳳瀟走過去，跳起來摘下一根，仔細端詳：“這是什麼？”

老人笑眯眯：“小公子，這是冰糖葫蘆，可甜了！”

鳳瀟回頭看一眼雲初，眸子亮晶晶的。

雲初淡定掏出碎銀：“來一根。”

鳳瀟打斷：“不，來兩根。”

雲初：“……”

最後還是買了兩根，一根鳳瀟留給了自己，另一根給了雲初。

她送了回去：“我不吃這種東西。”

鳳瀟不要，“母……孃親嚐嚐再說。”

雲初隻好作罷，攥著冰糖葫蘆，但冇有去吃。

鳳瀟咬了一口，表皮甜津津的，很脆。

咬到裡麵。

嘶——

好酸！

鳳瀟皺眉：“騙人，哪裡甜，酸掉牙了。”

雲初垂眸看向鳳瀟，有點幸災樂禍。

自找的吧。

鳳瀟撇回臉，忍著酸，一口一口吃掉剩下的。

小孩一眨眼又溜到了麵具攤，伸手拿起一隻老虎麵具。

“老虎是百獸之王，理應霸氣，這隻老虎卻十分可愛，一點也不威風了。”

鳳瀟嘖嘖評價。

雲初拿走他手上的麵具，卡在了他的臉上。

“挑三揀四。”

鳳瀟：“……！”

小孩拿起一隻兔子麵具，在雲初臉麵前比了比。

笑眯眯：“這個很適合孃親～”

雲初：……

這時，身側伸來一隻手，纖長的手指挑起一隻雪白的狐狸麵具。

“這隻，更適合雲姑娘。”

順著雪白衣袖往上瞧，身邊的白衣男子臉上戴著一隻銀色麵具，隻露出眼睛。

聲音是她熟悉的。

“鳳憐？”

他怎麼在這裡？

聽到聲音的鳳瀟倒是格外激動：“皇……叔叔！你怎麼也來了？”

鳳憐揉了揉鳳瀟的腦袋，嗓音溫潤：“怎麼，不歡迎我？”

“冇有。”鳳瀟搖搖頭，麵具下的眼睛眨了眨，“很歡迎的。”

鳳憐掀唇笑了笑。

雲初垂著眸，冇出聲，付了鳳瀟臉上麵具的錢。

抬眸看過去，一大一小兩人並肩走著，很親昵。

鳳瀟和鳳憐關係很好？

雲初並不知道，但現在看到這幅畫麵，心情莫名變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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