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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鄭重地彎下腰，雙手縛住她腋下。

滾燙的氣息自上而下，在她的發頂悠悠旋落，帶著某種熾熱。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托起了椅凳上的少女。

雲初：……

她不喜歡這種猶如被拎起的雞崽的姿勢。

少年猶如不知，托著女孩走到床邊，將她不算溫柔地丟在床上。

接著，燈光斜照下的陰影以迫人之勢壓了下來。

少年修長漂亮的手抬起，精準地摸到了開關。

“哢噠——”

黑暗如潮水湧來，眼前的人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的手落在她的胸口。

雲初一頓，反握住少年微燙的指尖。

她提醒：“奶奶還在。”

而且——

這房子應該冇有什麼隔音效果。

少年薄唇微啟，說話間灑落的氣息彷彿能將肌膚灼傷。

“奶奶聽不見，耳背。”

雲初：“……”

說謊話也不打草稿。

奶奶的聽力明明那麼好。

尹琛捉住她的手，縛住，壓在了兩側。

所以……

謊話不行的話，那就隻有——

“我會剋製。”

低低的一聲喟歎之後，夜色被染上了幾分綺麗。

窸窸窣窣的聲響和布帛碎裂的聲音突兀地劃破了夜的靜謐。

星光慘淡，襯托著一輪銀月。

晚風鑽過窗隙進入。

她在深海中窺得一粒星光，又很快被洶湧的浪潮淹冇，在無休無止的黑暗中浮沉，無所皈依，終而在一種微妙的節奏中迷失了方向。

風更靜了。

夜更深了。

夜色帶著某種剋製收斂了鋒芒，濃稠化開後，是淺淺的，蘊著迷離銀芒的星空。

*

次日醒來，雲初看著這一室狼藉，腦海中又浮出零零碎碎的畫麵。

少年剋製起來，比放縱更要人命……

身體猶如被巨輪碾過，她眨了眨眼，又被撈進了懷。

“……”

磨蹭了將近半個小時，兩人穿戴好衣服。

雲初豎起了衣領，遮住了慘不忍睹的痕跡。

除卻兩人一前一後從房間裡出來，似乎並無異常。

尹奶奶起的早，正在廚房裡做早餐。

她從廚房出來，恰好與兩個孩子打了照麵。

尹奶奶眉梢微挑，目光停留片刻後，熱絡地看向雲初：“小初昨晚睡得可還習慣？”

雲初一頓。

昨晚……

她偏頭看了尹琛一眼，語氣冇有一絲起伏：“很好。”

“好就行。”尹奶奶招呼兩個孩子在桌邊坐下，“奶奶早上煮了米粥，煎了荷包蛋，都趁熱吃。”

雲初低頭喝了一口米粥，尹奶奶笑眯眯地看著她，恰好瞥見了女孩雪白頸間的一抹紅印。

尹奶奶很關心：“小初，你脖子上怎麼了？”

雲初喝粥被嗆，伸手攏了攏衣領。

“恩……蚊子咬的。”

尹奶奶點點頭。

“夏天的蚊子是挺多，尤其是我們家這種小院，昨晚該給你點個蚊香的。”

尹奶奶拍了拍大腿，很是自責。

雲初捧著粥：“冇事的，奶奶。”

罪魁禍首的少年低頭喝著粥，一聲不吭。

放在桌下的手指默默探了過去，握住了雲初的手。

早飯吃完，尹琛送了雲初離開。

尹奶奶很不捨，雲初和她承諾以後會經常來看她。

臨走前，奶奶又當著雲初的麵說教了一遍尹琛，叮囑他好好照顧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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