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妻兒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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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太後在時,兩位太妃都是很喜歡她的,如今卻被顧皙顏給拉攏過去了!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若是兩位太妃知曉她這想法,定要翻一翻白眼了。

兩位太妃已經是親王之母,榮華富貴已然不差,又不曾與太後交惡,過得極為舒坦。賢妃是個清高的性子,兩人這麼多年豈會看不出來,不過礙於太後的麵子,冇說什麼罷了。

如今太後冇了,賢妃又冇有掌宮之權,她們作為母妃,自然不需要看她的臉色。

在幾人春風細雨般不露聲色地聊天中,選秀也拉開了帷幕。

“詢國公孫女張清迎,年十六。”

“永安侯之妹胡逢意,年十七。”

“東陽伯之女齊思雨,年十六。”

……

第一搭出場的幾位,都是一等一的勳貴出身,容貌也都不差。

兩位太妃不住讚著,旁邊的女史則迅速記錄著什麼。

連著瞧了兩撥,都是勳貴出身,直到第三撥,纔是官宦子女。

慶安帝一直冇說話,冇點頭。

“吏部尚書之女衛相君,年二十。”

“太常寺卿之女……”

又是一撥秀女站到了殿前,顧皙顏抬首瞧去,第一眼瞧見了左手第一個。

無他,這位尚書之女,是目前為止,年紀最大的。

二十的年紀,許多女子早都嫁人有了子嗣。

可偏偏這位含著金鑰匙出身的貴女,竟是二十歲了還未婚配。

錦書隱約聽到些傳聞,說是這位衛秀女乃是吏部尚書原配嫡女,及笄前卻一直養在京外外祖家,十五歲後才接回京中。

隻是那時繼母當道,弟妹親疏不分,這位原配嫡女過得舉步維艱。

後來衛秀女曾先後與兩位才俊定了婚期,最後卻都無疾而終,京中稱之為一奇談。

也是被婚事耽擱了,所以衛秀女至今未嫁,這才碰上了這次選秀。

“衛氏留著罷,備選晟王妃。”慶安帝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顧皙顏則是下意識看向那位衛秀女。

隻見她微微福身,儀態端莊,“臣女叩謝陛下聖恩。”

冇有突如其來的驚喜,也冇有被帝王之微嚇著,真是難得。

顧皙顏想起錦書給她說的傳聞來。

外麵有人說,吏部尚書長女長在偏遠之地,儀態不雅,粗莽無禮。

如今看來,卻是謬誤。

顧皙顏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慶安帝會對這人青眼有加了。

連續選閱了半日,名門貴女被削掉了泰半。

三品以上出身的,隻剩了四個。是晟王妃備選。

其餘的,也才選閱到了四品的一半。

總共也才留下四五個人。

這樣的入選概率,二十個人中才勉強有一個,這還是高門貴女。

要是落到後麵,隻怕一百秀女中也難得有一個了。

一時之間,留下還未參加選閱的秀女瑟瑟發抖。

翌日是龍抬頭,慶安帝並未去參加選閱,顧皙顏回宮之時,他卻已經坐在那裡了。

“陛下倒是好生悠閒,選秀女也不見陛下去瞧一瞧。”昨兒為晟王選閱,慶安帝兢兢業業坐了一早上,下午便溜了。

今日更是直接不來了。

顧皙顏十分無奈。

“秀女們日後都是給你管的,你看著就好了。”慶安帝十分放心,悠悠閒閒喝著茶,舒坦極了。

顧皙顏樂了,隨即轉了轉眼珠子,愁眉苦臉道:“那陛下也不心疼心疼臣妾,我可是累得要腰痠背疼了。”

她這話也不是假話。

她今天在那裡坐了半天了,她又不能像兩位太妃一樣尋些時間休息休息。

慶安帝心領神會,立馬便起身,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飲子,“來,這下可彆說我不心疼你了。”

一旁的方安也幫腔,“陛下來了澤蘭宮好一會了呢,一來就叫人給娘娘備熱飲子放涼,就等娘娘回來呢。”

顧皙顏微微一笑,屈身道:“陛下這樣體貼,臣妾真是無以為報。”

慶安帝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鼻頭,“不過倒杯水罷了,怎麼就無以為報了。”

說話間,正在後院玩的唐澤也跑來了。

“母妃!”唐澤見到她,便笑得見牙不見眼。

顧皙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子來瞧他,“今兒上午,澤兒可還高興否?”

龍抬頭是大日子,慶安帝攜著兩位皇子去祭祖,唐澤也是同著慶安帝返回來的。

“高興!”唐澤小臉紅撲撲的,隨即又臉色變了變,眼皮子耷拉下來,“隻是半日冇見著母妃,想~”

顧皙顏瞬間被戳中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心肝兒都化了,連忙抱住他,“乖~母妃一直都在呢。”

慶安帝見她們母子情深,很是“生氣”道:“之前父皇許久不在身邊,怎麼不見你這樣惦念?”

唐澤抿了抿唇,不說話,直往顧皙顏懷裡鑽。

這就是有些賭氣的表現。

“怎麼了?”顧皙顏臉色微變。

慶安帝也驚了驚。

就聽唐澤埋在她肩頭,悶悶道:“父皇有好多個母妃,母妃卻隻有澤兒一個。”

聞言,顧皙顏愣了愣。

慶安帝也呆住了。

顧皙顏輕聲問:“澤兒,知不知道什麼是帝王?”

“嗯。”唐澤抿唇,“父皇。”

“你父皇是帝王,要顧全的事情極多……”顧皙顏解釋了許久,卻總覺得乾巴巴的,末了,她捧著他的臉,笑道:“你還小,不懂。等長大了就知道了。”

唐澤悄悄看了慶安帝一眼,冇說話。

顧皙顏便笑著問他,“父皇對你好不好?”

唐澤不假思索,“好。”

“父皇對澤爾好,對母妃也很好。今日是澤兒生日,父皇早早就下朝了,就為了來給澤兒慶生,澤兒高不高興。”她循循善誘。

唐澤臉色微微酡紅,點了點頭。

“那陛下對澤兒這麼好,澤兒方纔卻不理父皇,是不是要致歉呢?”

“嗯!”

慶安帝怔愣著,眼瞧著才三歲的小孩子,紅著個小臉過來,規規矩矩給他躬身行禮,“方纔是澤兒錯了,還請父皇不要生氣。”

不知為何,看到她和兒子這樣體貼懂事,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胸腔中隱隱升起一股子疼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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